这些劳心劳神的事情江芜都不知道,路承下令任何人不准跟江芜吐露半个字,但江芜毕竟比他多活了十五年,他能大致猜测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敢笃定路承又会犯轴,路承一定又会觉得这都是他自己的错,如果不去查叶昇就不会惹出这种事,如果不去深究的话就绝对不会是这种结果。
江芜休养了近一个月,路承只有在他睡下的时候才会去处理军务,恶人谷让出了世外坡,退回到了扶风郡,作为交换条件路承把扣押的指挥放了,卧龙坡那边也算是刚刚清理干净,江芜目前的情况算是勉强能动,路承挑了个还算暖和的天气,亲自抱着江芜上了马车,又一路把他抱回了卧龙坡的卧房里。
打扫干净的屋子已经点上了炭盆,据点里还有其他善后的事情要做,路承一回来就不得不开始忙,巫情盯着江芜的伤没空管别的,冷泽一天到晚也见不着人,也就是林瑾偶尔能帮帮他。
江芜到现在还不能自己坐起,他伤得太深,所以伤口愈合的很慢,饮食倒勉强算是恢复了正常,除了汤药和三餐之外,路承每日都会喂他滋补的药膳,江芜一点都没胖回来,有时候还会难受的直吐,尽管他已经见好了,路承的脾气还是没什么变化,仍旧火药味十足,一点就炸。
经了这一遭算是让所有人知道了江芜的重要x_i,ng,整个据点里所有的人手,不管是打理杂事的普通人还是路承身边的心腹侍卫,哪怕是成天在据点里窜来窜去的那只小n_ai狗都在盼着江芜早点痊愈,只有这样路承才有可能变回从前那样。
江芜每每午后会睡熟一些,路承有什么要处理的事情都会赶在这会去办,江芜平躺在床里睡得昏昏沉沉的,迷蒙之间只觉得难受,他刚喝完安神的药,神智不是很清醒,他知道路承刚走,外头的天有些y-in沉,眼看就到十一月,约莫也是要下雪的时候了。
江芜费力的喘息了几声,他觉出伤口疼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哪不舒服,屋里点了炭盆,今天的炭似乎是受潮了,点上之后冒了烟,放到平常最多是不太好闻,开个窗跑一跑味道就好了,可他现在伤着,别说是烟熏的,就是喝口水呛着也非得惹出个好歹。
江芜自己捂住了肋下,想要闭气可实在太勉强了,他尝试着起身,但他卧床的时间太久,手脚软得根本没有力气,路承走前怕他受凉,还特意把门窗都关得严实,连被子都多加了一床,江芜疼得脸色发白,他嗓子被呛得痒又不敢咳,手上没力气捂不住伤口,一旦咳嗽得厉害,必然会让结痂的地方裂开。
江芜只能叫人或是自己下床,他没敢贸然起身,尝试用手敲了两下床柱,然而声音太小门外的人听不见,伤口不可避免的被牵扯到了,他疼得厉害却不能张口,炭火燃烧的声音噼啪作响,江芜咬着下唇闷哼了两声,他只能去尝试扶着床柱起身,许是因为他有了动作呼吸加快,原本不算呛人的烟雾争先恐后的钻进了他的鼻腔里。
江芜脚底发软,眼前的光景也有模糊的迹象,他勉强撑起身子想要下床,无奈头晕目眩的根本无法站立,身子前倾的时候他提前捂住了肋下,江芜是滚下床的,伤口蹭着地面压了个结实,他还未等蜷缩门就被人推开了。
每日都会来他房门口转一圈的冷泽是第一个听见动静的,他脑袋一热直接大步闯进屋里,江芜躺在地上一看就是出了事,他闻到了屋里淡淡的烟味,冷泽的反应很快,他干脆利落一弯腰捞起江芜就往外走,门外的冷风吹得江芜打了个激灵,反应快的侍卫立刻回屋取了狐裘出来。
路承赶回来的时候冷泽抱着江芜待在闲置的空屋里,江芜惨白着一张脸,头发散乱的披在身后,人已经疼得不清醒,抓着冷泽的衣襟疼得直抖,路承拿开他身上披着的狐裘,肋下蔓延出来的血迹已经染红了狐裘里侧的绒毛。
他把江芜抱过来的时候江芜似乎是觉出他来了,勉强睁开的眸子里有些水汽,外头很冷,路承用狐裘裹着给他压风,江芜很快被他抱到了巫情的住处,巫情出门采药还没回来,林瑾被他y-in沉的脸色吓得连问都没敢问,只能赶紧让人去把巫情喊回来。
第20章
山火烧毁了卧龙坡临近的山林,巫情为了采药一早上就往日月崖那边去了,一时半会根本回不来,两个姑娘的屋里陈设都相对讲究一些,可路承根本顾不上避嫌,他抱着江芜就往屋里闯,狐裘起不到保暖的作用,江芜蜷在他怀里一个劲的发抖,一半是冻得一半是疼得。
林瑾跑进里屋床上拿了条被子出来给江芜盖上,又蹲在榻边把他冻红的双脚也仔细裹上,这边没有江芜的住处暖和,眼下刚入冬,林瑾和巫情自小学武有内力傍身,虽说都是姑娘,却不像江芜这般畏寒到早早就要点炭火的地步。学
路承慌得不成样子,环在江芜腰上的手笨拙到连个被角都掖不好,林瑾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禀报,年岁不大的侍卫跑进来告诉她巫情去了日月崖,虽说已经派人去找了,但至少也得两个时辰才能回来,林瑾还没接话路承就吼了一嗓子,年轻的将军双眼赤红,从来都同手下平起平坐的路承头一回吼了脏字,他扯着几近沙哑嗓子让他别废话赶紧去找,侍卫被他吼得一哆嗦连忙跑了出去。
江芜不得不强打起j-i,ng神,他扯了扯路承的袖口,侧头将冷汗蹭到了路承的衣襟上,江芜疼得厉害,他甚至都看不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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