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输血,不然会有危险。”完全不理会我的反对,他将鲜红的血液吸进粗大的针筒里。
我愣愣地看着他从自己身体里抽出满满一管液体再转换为适当的血型,当输血管接入我的身体时,我感觉到那血还是温热的,它们一滴滴流入我的血管中,与自己融为一体。够了,这样就足够了,那时候我觉得无论如何自己是幸福的,就算是这一次真的难逃一死,我也心满意足了。
事实上,死神并没有因为有鲜血的注入而离我远去。我的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衰弱着,伤口依旧不能愈合,就算罗斯蒙坦输给我再多的血也只会白白流出去而已。
“不!你不可以再这么做了!”看见他又要再一次为我输血时,我拼命挣扎着想要起来。这些天他已经输给我太多血液了,一个人的身体里能有多少血?看着他日益苍白的面庞,我知道再这样下去连他也会死,但我明白,罗斯蒙坦是一定不会听的。我无法阻止他,所以,我用尽全身力气,将c-h-a在身上的血袋及营养液的导管全部拔了下来。
“你别乱来!”这一着果然有效,他连忙奔过来扶住摇摇欲倒的我,“你这是干什么?”心疼地看着细细的血丝由针孔处流下来,现在每一滴血对我来说都是极其宝贵的。
“别再为我伤害自己……”我的手被他包裹着,很暖和,而由于刚刚激烈的动作,现在我的人几乎整个虚脱地倒在他怀里。
“放心吧,我会带你回去的。”他吻着我的脸安慰。而我则看着窗外浩瀚的星空,那里一片漆黑,前方是完全未知的地点,我知道如果不想办法,后果不堪设想。
“还是联系不到吗?”我问。
“这里似乎已经超越了军方能够覆盖的信号范围。”
“无法改变航道吗?”
“星际图上没有坐标,而且周围磁场很乱…”
我们迷路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已经六天了,我们只能按照飞船自己设定的路线前进,分不清方向,完全的陌生星域。我想自己恐怕很难活着走完这趟行程,可是,至少——至少不能让他陪我一起死!看着一心为我担忧的那个人,我的心中开始萌升起求生的yù_wàng。
“扶我起来。”我努力想坐起身,可最多只做到动一动罢了。
“你干什么?”看着我稍一用力就冷汗直流的身体,罗斯蒙坦显得极为不安。
“我要去看看…看看那航表,也许有办法回去。”我恳切地望着他,尽量让表情看起来轻松。“这是我的工作,不是吗?”
他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将我抱起放在控制台的椅子上,我几乎支持不起身体的重量,只能将头靠在他的胸前。移动时的力量使我的伤口再次浸出鲜血,罗斯蒙坦小心地照顾着我,就像j-i,ng心看守着易碎的水晶。看着仪表上的图线,我的眼睛有些模糊,难道连视力也不行了吗?我努力定了定神,尽量打起j-i,ng神。“我要他完好无损地回去。”我这样告诉自己。
查看了一下航线记录,回忆着,离开秘密基地已经六天了,凭现在的速度加上航路的曲折程度,我们应该还在第十一星系,并没有出边界才对,只是这里应该是星际边缘,所以人迹罕至,以至于连军方的星际图上也没有坐标方位的标识,也就是说,这里只不过是个星系内的死角,而不是完全未知的区域。照这样分析,只要能找到正确的路线进入传统航线,我们就能够与舰队联系。
有了目标也就有了希望,我开始吃力地测算起来,由于四周干扰太过严重,以至于不能辨别出来时的路线,这里地域荒僻,卫星信号无法到达,也就不能做自动定位与电脑分析,一切都要靠人工处理。我是一名专业的导航员,这种工作是我的本行。但即使是在平常,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耗费人太多的j-i,ng力,更何况是现在,我连走一步路的力气也没有。
三个小时过去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到达了极限,当输入最后一个命令后,我甚至连手指也不能再动一下,眼前的景物开始摇晃起来,一身的汗水早就打s-hi了衣衫。**在罗斯蒙坦胸前休息,听得见他在喊我,但却回答不出声音,才一张嘴,一股腥咸的液体涌上喉咙,再也按忍不住,我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后便不醒人事了。
之后的几天里,我的情况每况愈下。全身肌r_ou_开始麻痹,眼睛从模糊渐渐到完全失去视力,不能再讲话,连吃进的食物也会被吐的一干二净,几乎已不能再进食任何东西,每天只靠罗斯蒙坦口对口的将水和牛n_ai喂进我口中。我能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他会握着我的手,不停地对我说他爱我,心里真的很满足,但我就是无法回应他。一天中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有几次,我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我不忍心,希望自己至少能够多陪他哪怕一会儿也好,我不知道自己输入电脑的指令是否成功,但,即使我再也熬不过去,依旧会祈祷让他能够得救。在那之前,我希望能够活着陪伴他,不让他一个人孤单的在宇宙间飘流,因为,心中从没这么明了过——他是我所爱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耳略传来沙沙的声音,唯一仅存的听觉告诉我,那是通讯器的频段。
“前方舰艇请注意,这里是边防巡逻军,我是沙尔吉恩斯?古兰加上校。请报告你们的身份,并停船接受检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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