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时将三岁半的小张乐送去了托儿所,回到家,又一头钻进书房,将新出炉的稿子完整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才将稿件发到了相熟编辑的邮箱。
这几年笔耕不缀,张寒时也算有了一些小小的收获,他并非科班出身,深知自己天赋有限,写的也不是什么传世名作,能有今天,不过是以勤补拙。
把邮件发送出去后,张寒时又打开工作用的企鹅,和另一位杂志编辑沟通聊了一会儿。然后,他关掉窗口,开始专心码起另一篇稿子。工作的时候张寒时总是非常投入,时间不知不觉一晃而过,等他停下来一看,发现已过了中午。
关掉电脑起身,张寒时为自己下了一碗面条。金黄的j-i汤打底,面条柔韧雪白,几棵烫熟的青菜,一个圆圆的边缘煎得焦黄的荷包蛋,再撒上白色芝麻和翠绿葱花,简单却香气扑鼻。
他的好厨艺,还有那些弹琴,画画,舞蹈,瑜伽的才艺,都是因为叶初静喜欢他才拼命去学,现在想想真没意思,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这些东西甚至远抵不上一块面包来得实在。
唯一还算没落下的,如今大概也只剩这门下厨的手艺了。
默默吃完面条,洗了碗筷,张寒时又回到书房工作,等时间差不多,他换上衣服就出了门。
……
去幼儿园接宝贝儿子的时候,张寒时不出意外又受到了妈妈军团的围攻,在收下不少自制小饼干,糖果之类的礼物后,才好不容易抱着小张乐突出重围。
“爸爸,我可以吃糖吗?”
坐上车,在张寒时弯腰替张乐系上儿童座椅的安全带时,小家伙看着一边包装得五颜六色的糖果,乌溜溜的眼睛里流露出渴望。
“可以,不过只能吃三颗。”摸摸小张乐的脑袋,张寒时神情宠溺,“多吃了牙疼。”
“嗯。”点点头,小家伙打开糖果包装袋,不多不少数了三颗,然后剥开糖纸,本着好东西要分享的原则,将草莓味的牛n_ai软糖递到张寒时面前,“爸爸,你吃。”
“乖。”把糖含进嘴里,糖果甜蜜的滋味似乎让张寒时的心都跟着柔软下来。
他这儿子,年纪不大,却已懂事得叫幼儿园的老师和其他孩子的家长们啧啧称叹,转而纷纷向他请教育儿经,弄得张寒时经常哭笑不得,自己哪有什么经验?他唯一的秘密,一旦公之于众只怕也过于惊世骇俗。
亲了亲儿子软嫩的脸蛋,张寒时关上车门,发动了汽车。
半小时后,他们就到了晋江市最好的中心医院,柳佳莹就在这里上班。通完电话,柳佳莹让张寒时在停车场等她,说她马上就好。
此刻外面雨已经停了,张寒时干脆下车,斜靠着车门点燃了一支烟。
“……时时?”
听见背后那不太确定的声音时,张寒时的身体猛地颤了下,手里的香烟也滚落到s-hi漉漉的地面上。
他以为这辈子再无交集的人,仅仅只凭声音,张寒时就已认出了他。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他动作僵硬,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止了,那感觉仿佛有一生那样长,事实上却仅仅只过去了一两秒。
回过头,视线迎上那对如午夜天空般漆黑深邃的眼睛,双方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缠片刻后,张寒时以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置信的平静语调,客气地点头招呼道:“好久不见。”
站在他不远处的叶初静,就像从张寒时今早的梦境中走出来一样。他的模样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只是更加老练成熟了,高挑的身材,不俗的衣着品味,加上眉清目朗、气质出众的脸庞,天生就带着一股上位者从容不迫的气度。
“时时,真的是你?”
张寒时看着他的同时,对面叶初静也已快步向他靠拢,他仍叫着两人在一起时张寒时的小名,态度亲昵自然,就好像他们分开的四年时间根本不存在一样。
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张寒时挤出笑容,努力让自己的脸色和缓一些。他与叶初静之间早已曲终人散,当年的他入戏太深,最后闹得很不好看,想来也是太傻。多亏叶家人给予的教训足够深刻,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一个玩意儿,叶家要碾死他,实在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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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他退避三舍的动作,让叶初静微愣了愣,似是有些意外。
“时时,你什么时候回来这里的?”但叶初静不愧是叶初静,他很快又勾起嘴角,眼神里多了些不动声色,“当初你不告而别,学校其他人都不知道你的下落,我也派人来这找过,可他们告诉我,当初的那个地址已经换人住了。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话尾低沉的嗓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磁x_i,ng,像一片轻柔的羽毛勾在人的痒处,如果是许多年前的张寒时,大概又会被这把好嗓子迷得七晕八素,但此刻,他的心却再无一丝涟漪。
“嗯,出了一些事……”含含糊糊回了一句,他并不想告诉叶初静他这几年都遭遇了什么,既然爱已随风,那么往事最好不要重提。
因为两人分手,张寒时连大学都没能毕业,就满身狼狈地从北方逃回了南方故乡。听到此时叶初静还在提及往日同学,他只觉得好笑。
他嘴里那帮所谓的好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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