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泽珠坐在桌案前凝神细听,只有八岁的诃子在一旁也听得出神,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
当泽珠唤他时,诃子也未曾反应过来。
之后诃子被拖去暴室,挨了一顿板子,回来时又在泽珠的殿外跪了几个时辰。
“既然已经丢了我的脸,那索x_i,ng就丢个够。”泽珠那不带起伏的声调,至今都时不时响在诃子耳侧。
宫里的规矩,犯错的奴才从暴室受罚回来,主子如果不发话,人就是跪到死也不得踏进主子的宫门半步。
之后因为体力不支诃子昏倒在了殿门外,后来是泽珠身旁的老宫人袁德在泽珠跟前说了一句话:“不如换个伶俐的。”
被主子不要的奴才,通常只有一条路:死路。
宫里主子的事不能传到宫外去,自然也就出不了宫。
也不能把自己曾使唤过的奴才随意送了他人,以免日后落了什么把柄在人手里。
“不必。”泽珠说,诃子还记得那眼神是冷的,像看着一个仇人。
如今想来,泽珠当时已经知道自己是被人故意安排在他身边的棋子,可是自己却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把自己送进了宫,又打算要自己做什么?
一转眼就这样过去了六年,住在这王城里虽不是锦衣玉食,但也不会受冻挨饿,只是人从此便没了自由,喜怒只能藏在心里,一日一日谨慎小心地伺候着主子。
诃子还不哑时,偶尔兴致来了还能躲在自己的屋里哼上几段小曲,那清脆婉转的嗓音可以比过专门请来给王孙公子们唱曲的戏子。
可如今就连这么一点小小乐趣,诃子也不再有了,他如同那些在权力斗争中的无数牺牲品一样,只是如今似乎对这位三殿下还有些用处。
偶尔在睡梦之中,诃子就会梦到自己的家族还未获罪时的风光情景。可现下爹娘都被流放异乡,而他却成了王子们为了争duo权利的一枚棋子。
初夏的第一缕晨光透过高耸的木窗门扉s,he进三殿下泽珠的寝殿,诃子手捧着袍服低着头伺候泽珠穿衣,束上高冠。
许是天渐渐变热的缘故,穿着宫服的诃子额上及脖颈处都冒出了不少的汗珠。
剔透的汗珠自诃子白质的皮肤内渗出,越发显得晶莹剔透。
泽珠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诃子露在衣襟外被汗珠布满的皮肤。起初他还并未曾在意,心中只道:“都说那些喜好玩乐的王孙公子好养娈童,如今看来要是这娈童都如眼前这个奴才一般,倒也能想得通了。这个年龄的身形,果真与那女子并无不同,却是又有另外一番趣味。”
却不想看着看着泽珠的下腹突地袭上一股s_ao热,不仅烦躁起来,眉头一皱,衣袍一甩。
诃子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撞翻了身后正燃着的青铜香炉,也弄脏了头一次穿上身的新服。诃子一惊,忙跪在地上叩首,因为发不出声,自然没有什么“奴才该死!”“请主子恕罪!”“饶命!”之类的话。
“席宴完了之后,自己去暴室领罚。”泽珠再一甩衣袍,依旧是那种不带起伏的语调。
事后吗?那还是可以去了!诃子心中一喜,原以为这回定是不能跟着泽珠去接见来使,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不快去!”泽珠盯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诃子,竟然难得放高了嗓音。
诃子赶忙起身,急急退了下去,回屋换衣。
这边老宫人袁德却并未察觉泽珠的异样,只当是泽珠故意演得一场戏,于是配合泽珠的“戏”佯装献媚道:“这奴才已经十四,已到了为殿下侍寝的年纪。”
闻言,泽珠忽地转过身,双目圆睁着瞪向袁德。
袁德一愣,赶忙低头,不知自己是不是那里说错了话。随即又一想,三殿下处事一向谨慎小心,许是这也是三殿下演得戏。便又暗自松了一口气,摸着胸口心道:“这戏也未免太真了点!”
第4章 第四章
接见使臣的席宴上,坐在泽王一旁的王太子泽熙接受番邦来使的祝贺。
三王子泽珠因受泽王宠爱,虽不是嫡长子却也坐在了泽王另一侧,地位不言而喻地高出其他王子许多。
诃子立在泽珠身后,看着一个个毕恭毕敬穿着异国服饰向泽珠敬酒的外族使臣,不仅心中感叹:“这便是强国的力量,能让他国惧怕。即便各国都谋有私心并非出自真心拥戴,但也不得不忌惮泽国的强国之威。”
分神间,诃子忽地想起不喜饮酒的泽珠,今日似乎喝得太多了。
刚一意识到这个有别于往日的异样,诃子转眼看向泽珠,却不想泽珠也正斜眼看着他,那双眼里的怒意是在明了不过。
诃子心中一惊,暗叫不好,怎么就一时疏忽了?
赶忙低下头接过泽珠手里的空杯,却只往里面添了半杯的酒。
泽珠看着诃子慌忙递上的酒杯,冷声道:“满上。”
诃子闻言抬头,虽不能发声,但那双眼里的自责和懊恼却让泽珠都看清了。
泽珠眼内一冷,随即便自己拿起桌上的酒壶将酒杯蘸满。
再转回头已经换上朝堂假面,对着又一位上前祝贺的外族使臣,将杯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另一边,二王子泽仁将泽珠今日一反常态之举看在眼里,又看了看那诃子,目中闪过一抹异色。
席宴散过之后,太子殿里又聚着不少人。
“据三哥身旁的宫人说,早上三哥对那个叫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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