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砚握拳,一脸的伤痛和自责:“是我的错,是我大意了。”
掌心里是一片冰凉的触感,诺娜看着连砚一脸惺惺作态的样子忍不住的想打冷颤,当真是演的一手好戏呀,那她就跟着演又何妨?连砚呀连砚,我倒要看看最后到底是鹿死谁手,哪怕最后两败俱伤,你也休想落个大团圆!
“你们果然知道。”诺娜凄苦的一笑:“该给的我都给了,眼下我不过是残命一条,哪怕你们不救我,我也或不过去的。”她望着嘉晋帝的眼中带着无限的眷恋和不舍:“陛下对我的疼爱,诺娜都记在心里,我自小无父无母,却在这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里感受到了来自亲人的关怀和温暖,对我来说这辈子就足够了。”
嘉晋帝听着诺娜的话,皱了皱眉头:“你中毒了是吗?”他还记得当日验血,王太医那只血敏虫死亡之时说过的话,他说诺娜血中带毒,所以才会致使血敏虫被毒死,眼下再听诺娜的话,却是合了之前王太医的说辞。
诺娜果然低头,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是,那毒是为了让我的血能够产生变化,所以才会有融血的现象,这毒我服用了很多年,早已深入骨血,我早就命不久矣了。”再抬头时眼睛已经是一片通红:“所以我才想在临死之前,把那张边防图送到你们手上。那图是乌旋亲自给我的,说是万不得已之时可以用来谄媚,向陛下表明忠心。”
“所以,你眼下是来表忠心的吗?”连砚是真的看不得诺娜这一副模样,她的直觉告诉她诺娜一定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束手,她必定还有后招,可眼下她一个将死之人,又被困在深宫之中,还能做什么?
“不!我恨乌旋,也很澜旭!”诺娜眼中冒着火一般:“为了侍奉所谓的迦罗神,他们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的无辜女子,逼我们吃药,逼我们模样那人的姿态,为的就是打造出一个完美的棋子,而那些不完美的,统统都被他们销毁了!我如何能不恨!边防图我早就想拿出来了,可一旦拿出来你们必然要怀疑我的身份,我贪恋陛下给的温暖,我也想有个家,有家人在身边的感觉。”诺娜说到这里,像是有些放弃一般的平和:“发现了也好,也省的我每天提心吊胆,醒来都是一身的冷汗,总归都是死,我宁愿死在这里,起码,这儿对我来说是温暖的。”
诺娜这一番话说的确实戳人肺管子,她的落点实在是落的很好,将自己棋子的身份摆出来,又将澜旭的那些残忍的行为交代一遍,表明自己实在是别无选择,最后再平平淡淡的将自己眼下的状态说出来,别说是连砚一个女人都觉得这一番说辞很打动人,更何况这儿还坐着一个男人。
一个连砚知道有这私心却不知道他的私心能到那种程度的嘉晋帝!
嘉晋帝听完诺娜的话,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诺娜,鹰隼一般的眼光就直勾勾的望着诺娜,仿佛猎人在盯着手边恶毒猎物一样,随时都能撕吃了她的感觉,才问道:“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是时间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嘉晋帝不相信这种巧合能出现在他的身边,可这张脸他也确实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诺娜闻言,一愣,才带出一抹苦涩的笑,笑容里甚至还有几分厌恶和恶心。
“你想知道?”诺娜的眼神有些放空:“其实很简单。你们承嘉讲究lún_lǐ道德,可澜旭却从不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澜旭确实只有一位最贵的长公主,那位公主嫁到承嘉之后便成了澜旭皇室的心头大患,原本应该由她来侍奉迦罗神,可因为她的私自逃脱,只能再另寻人选,没用正统的长公主就只能再造出一个来,在你们承嘉叫私|通,我该叫那位长公主是姑姑还是姐姐?幸好他们都死了,不然这辈分还真是不好算。澜旭的皇室培育了大量的像我这样的人,到最后活下来的却是寥寥,他们以为我可以进入神殿侍奉迦罗神,可没想到迦罗神发怒了,降下了灾祸,澜旭连年的雪灾导致境内饿殍满地,他们怕了,才会如此着急的一定要找到真正的继承者,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
诺娜笑的明艳动人:“只是找到了又怎么样呢?留得住才是最重要的!”
她最后的目光是落在连砚的身上的,找到了又怎样呢?留得住才是最重要的,连砚你能不能留得住呢!
关于如何处置诺娜的问题,连砚觉得自己不好说的太明白可也不能什么都不说,从诺娜寝宫出来之后,她也没说要告退回府就那么跟在嘉晋帝的身后,嘉晋帝也没说让她走,两人一路默默无言最后又转回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那只画眉鸟儿还在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完全不能理解此间主人眼下是何等的心烦,连砚沉吟了许久,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陛下既然想留着诺娜一条命,那就暂且留着,但是,臣以为该有的措施必须不能少,虽不至于将人关在大牢,可以我之见,还是多派些人守着的好。”
嘉晋帝点头表示答应:“朕自会安排。子衿,你也收拾收拾吧,尽早赶往边境,这场仗,一定不能输!”
连砚闻言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听嘉晋帝带着疑惑的口音问道:“你难不成是不想去了?子衿,眼下可是你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这次战役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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