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你还笑,是不是欠揍啊。”简容一只腿蹬在桥边的护栏上,看着经过的人好奇地往这里探头探脑,有点无语,又不好发作,只能兜着脸小声骂。
陈燃蹲了一会觉得脸上的麻已经转移到了腿上,于是只能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抖呢?”简容问。
听简容这么一说,陈燃不由来了一句:“这不能怪我,是容姐你太s了。”
简容:“桥底下水不深。”
陈燃不解:“嗯”?
简容:“自己跳下去”。
陈燃:“……”
好不容易恢复正常,四下也没人了,陈燃便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
那次校车出事,虽说老侯可能做了一些手脚,但实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而且,由于不可抗力的原因,警方把这次事故定义为意外,做了秘密善后处理。这也是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学校也没有声张的原因。
那车上载的人据陈燃回忆,一部分是隔壁班数学老师老韩和他的奥数竞赛小组,去市里颁奖的,一部分则是当时高三的女篮,去市里打比赛的。陈燃当时也就是个高一进来的新兵蛋子,因为球打得实在好,被放在另一辆校车上当替补,郑天,王佐藤他们也在。
另一辆车上除了替补和男篮还有校拉拉队。陈燃对拉拉队的热情实在不敢恭维,对拉拉队队长的热情尤其不敢恭维。侯茂情身材火辣火辣的,每次跟陈燃说话时都好像要将那傲人的胸贴在她脸上似的。荤得很。吃素长大的陈燃基本能躲就躲。
这次也是。车停站加油,陈燃下了车,趁人多溜进了前面那辆,王佐藤拦都拦不住。
上车前眼刮到车旁角落里的老侯,y-iny-in地看着她,手上拽着个什么,陈燃也没看清,上了车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可能是车上的某个零件。
不过当时她没想那么多。然而无奈地是等她找位子坐下的时候,惊悚地发现侯茂情也在这辆车上,不知道是故意追来的还是碰巧来找朋友聊天的,反正陈燃是脸能埋多低就埋多低,不能让她发现自己在车上,不然就尴尬了。
低着低着,隐约感觉到车颠簸了一下,旁边女生叫出了声,陈燃也就没知觉了。
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陈燃下意识里觉得去市里的路不应该这么漫长。
一股嘈杂钻进她的耳膜,炸响使她头痛欲裂。她挣扎着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一个作为还未成年的高中生绝对不能来的地方——酒吧。
她克制住颤抖的心环顾了周围一圈,最后望着自己跟前这个女子。
一件x_i,ng感的吊带,耷拉在肩头,下面是超短的牛仔短裤,雪白笔直的腿正跟着酒吧音乐旋律晃动,一头长发微卷有些乱,眼睛大大的,正痴痴地盯着自己,扑闪着水汽,眼角还泛红。一身香水味混着酒味和柠檬汽水味,异常好闻。
虽然外表看起来像是森林里的一头鹿,可陈燃还是在第一时间总结出了“她是个难惹的主”这一正确结论。
刚想离开,那女的却一头栽进了她的怀里。
“亲爱的,带我去厕所。”女子脸埋在她怀中,瓮声瓮气用英文道。
陈燃觉得这女子的声音都混了柠檬汽水儿,在这个乌烟瘴气的环境里显得异常沁人。
陈燃下意识地找厕所的标志。
“please~”那女子见她不说话,毛茸茸的头往她身上拱,声音糯糯地听得陈燃差点都要醉了。
陈燃最后几乎是把她抱进厕所的。一进厕所她就冲到水池洗脸,疯狂地洗。陈燃一边防止她把自己呛死,一边在自己衣服口袋里摸证件。
果不其然,她摸到了自己的身份证。名字是自己绝对没错。
然后她又摸到了一部手机,花了三分钟的时间熟练地掌握了触屏手机怎么玩,接着淡定地打开了日历。
赫然显示2015年。
看了一眼陈燃就把手机关了。信息量有点多,她需要理智地消化一下。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还挺佩服自己能这么冷静的。
那女子洗了十分钟的脸。陈燃实在有点担心,只好把水龙头关了,把人捞过来。s-hi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水渍到处都是,沾在睫毛上一眨“啪嗒”一声掉下来。脸发白,嘴通红的,眼睛迷离得很。
看来酒还没醒。要命。
陈燃拿纸帮她把脸上的水擦干净,头发理好。
女子乖得很,除了眼睛自始至终跟着她手转,一动不动的。
“我该把你送到哪儿?”陈燃终于忍不住问。
简容笑了一下,低头在自己小包包里翻了又翻,只不过眼睛实在太花,结果最后递到陈燃手上的是一家民宿酒店的打折卷。
陈燃望着女子迷离的笑容,又看了看酒店打折券,不知道说什么好。
几分钟后她把简容塞进一辆计程车里,往酒店去了。
到了酒店,前台见简容醉得已经不着北了,以最快的速度给她们开了一个房间。陈燃那句“双床房”还卡在嘴边没说出来。
将人拖到房间被子一盖在床上躺好,陈燃一看时间才晚上七点。刚在计程车上,司机师傅说这里是著名景区,陈燃决定去逛逛熟悉一下环境,顺便思考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想到这儿,她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除了手机零钱□□外还有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某制片公司音乐制作人,联系方式********陈燃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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