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他们是真的有感情的。但是,苏禾觉得他也许对梁竟跟以往的感情不同,藏得太深,来得太诡异,又后知后觉。他没有过真正的爱情,也不知道怎样去经营爱情,他要公平,却忘了如果两人中的某一人付出一点,可能就是圆满。
即便假设一下:他们像是两个毛头小子,骄傲的连爱上另一个人都不自知。无聊的自尊不允许他们向另一个人低头,结果,终于越走越远--但其实是他和梁竟,到底还是有差异的。
苏禾想,也许在岛上的那天晚上,他跟梁竟一起唱那首歌,会不会他们之间就不会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可惜,有些事情只能在脑海里幻想一下,根本不可能回头。
这时一阵铃声从他口袋里传了出来,苏禾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没有记录,但是并不陌生。
接了电话之后,梁竟冷冰冰的声音在电话里说:“出来,我要见你。”
听到男人管用的命令语气,苏禾心里觉得好笑,他问:“梁竟,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要重新把你送回监狱?”
短暂的沉默之后,电话那头的人平静地说:“记得”。
“你觉得我这是固执、偏执、不可理喻是不是?”
但是等了一会儿,梁竟却并没有回答。苏禾轻笑了一声,至少在这个时候,梁竟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他没资格这样说他。
“梁竟,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什么又是不能要的,哪怕是--”顿了一下,后面的话苏禾没有再说下去。
“哪怕什么?”梁竟问了一句。
这次轮到苏禾不说话了。沉默良久之后,他说:“别什么都等到我告诉你,你和我都不是傻子,但是偏偏碰到一起的时候就都成了傻子。”说完没有给那头的人一点反应的时间,利落地挂了电话。
四周重新安静下来,陡然的寂静让人觉得刚才那通电话根本从来没有过。苏禾转过身,一动不动地看着不远处的电脑的屏幕,半晌之后,面色y-in沉地走过去关掉了电脑。
梁竟你从来不知道要我什么,而我也不知道你想什么。
两个月之后,苏禾迎来了在这座岛上的第一个雨天。海上的雨远比陆地上来得猛,但是好在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恐怖。豆大的雨点打在海面上,一眼望去支雾缭绕迷蒙的景象仿佛是这座海中的小岛已经是唯一的一个世界。
苏禾悠闲地坐在木屋的窗户上,看着外面的雨,身上穿着和警服搭配的白衬衫和一条四角的黑色贴身内裤,敞开的衣摆在风中飘动。空气中是咸腥的海水气味,闻久了居然也觉得不错。
再过不多久就应该换季了,苏禾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呆多久。在这里的生活只能用无聊来形容,没有任何娱乐,也没有其他人,他能做的除了睡觉就是这样看着海面发呆。但是两个月,六十多天,却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
看似乏味的日子,在苏禾看来却充实无比。他从来没有这么愉悦过,一个人在角落里享受这种心情非常美妙。
只是他曾经起放那架唱片机,结果鼓捣了半天也没见它动一下,也是在这个时候,苏禾才会无可避免地想起那个男人。如果一切没有出现差池,那么他现在应该在牢里。至于刑期,那要看霍靖宇能做到哪一步了。
独自来到这个和梁竟生活过的岛上,苏禾并没有逃避的意思。他只是想找个地方散散心,这是早就决定了的。但是可悲的是,他拎着行李袋站在路边茫然得像是迷了路,对要去哪个方向无所适从。最后,他只能想起这座岛。
他查过岛的具体位置,然后了解到那里曾经是座度假小岛,被人买下来之后就成了私人岛屿,而买下来的人就是梁竟。在唯一一个有船可以到岛上的码头上,苏禾用梁竟的名义很顺利的上了岛。然后就是一段与世隔绝的日子,只有每个星期会有人送食物过来,无聊乏味又安静的世界,足够他回忆很久。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雨下了很久,这时终于小了一些。海面上风浪也比白天的时候小了些,今天应该是码头的人送食物过来的日子,只是看天气,可能来不了了。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在这种天气出海。
苏禾点了根烟,坐在窗口静静地抽完之后,关上窗回到房间里躺到了那张水床上。
他跟梁竟的第一次就是在这张床上,那应该是段屈辱的记忆,但是如今一个人躺在这里,却好像想不起当时的情形。他不知道自己也有没心没肺到这种地步的时候。
正在苏禾在心里讽刺自己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大股凉风瞬间涌了进来,苏禾愣了一下,以为是码头的人,结果起身一看,门口的男人却是个意外。
梁竟穿着墨绿色的雨衣,仍然几浑身几乎s-hi透,袖口和裤管还在还淌着水,一脸的疲惫,整个人有点难得的憔悴,更是难得的狼狈。
伸手用手指把贴在额前的头发向后梳了一把,梁竟前向走了一步,反手关了上木屋的门。
“我不在牢里却出现在这里,你很惊讶?”他脱了雨衣扔到一边。
苏禾的确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下一秒就释然了。梁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能出现在这里不足为奇,也只能说明霍靖宇失败了而已。
“你们并没有失败--”梁竟一边说一边朝他走了过来,同时脱掉了s-hi透的衣服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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