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宁波的笑容高深莫测,“西域的秘密已经被她探知了,她如果得到了那样东西,恐怕会……”
“她去了西域。”无情公子的眉峰稍稍一皱,西域的秘密他一直都在关注,只是在等一个时机而已。
然而,百里晴迁却有所动作,难道……
无情忽然问:“风逐云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天一阁?”
宁波心中一震,面上未露声色,“前些天我曾登门求见,却被盟主的护卫挡了回来。我猜想,盟主应该不在阁中。”
无情大笑了几声,觉得眼角有些s-hi润。他用食指抹掉了液体,苍白的唇勾起一丝挑衅的微笑,“宁堂主远道而来,第一次有求与我,我又岂能驳了你的面子。记住,济世堂欠我一个人情。”
宁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微微一笑说:“多谢无情公子相助,宁某告辞了。”
“不送。”无情公子继续弹他的琴。宁波的心思他岂会不知,只是不想过多的理会罢了,无需为一个无关紧要的态度而扫了他的雅兴。也许很快,很快就会有人和他一起弹奏这首美妙的音律了。
烟雨朦胧,江山如画。静德湖两岸杨柳依依,清风渺渺。酒香如梦,醉在了苏州这片繁华鼎盛的天地里。
一缕散菊花,一曲飘香月。抚琴之人仿佛陶醉在自己所创造的音律中,不可自拔。同时也让静德湖两岸的游子佳人们望穿秋水……
曲韵灵风飘渺,旋律荡气回肠。虽隐藏了隔世的沧桑,却始终在向往一种铭心的怀旧。
人们聆听着,不禁心生感慨。这抚琴者,定是个淡泊名利之人。能将一首美妙的音律弹奏出沧海桑田的怀旧感,此人的琴技十分厉害。
这艘船不大,范围适中。夹板上立着个琴架,白衣女子一双漂亮的手指,正在琴弦之间轻柔跳跃。鸟儿盘旋于上空,似是陶醉在动人的音律中。
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引得岸边的公子哥们纷纷露出倾慕之色。好一首绝妙的琴曲,好一个清丽动人的女子!
阳光虽好,却比不上女子脸上的笑容那般灿烂夺目。她的容颜并非绝色,只是眉眼间的淡雅祥和令人移不开眼。那是一种很舒适的感觉,看着女子,人们仿佛置身于清凉的风中,全身都因此而舒适,平静。
一片菊花瓣在风中飘零,落在一个人的手上。这只手很美,掌心雪白,纹路清晰。她的手指轻捻着花瓣,笑声中有些懒散,“清日盛暖菊花色,入香品茶甘甜时。以此花瓣入茶,这杯茶的味道,一定会更美妙几分。”
女子停下了抚琴的动作,转头对那人微笑,“难得你想喝茶的冲动胜过喝酒,一片菊花瓣,居然能令你收心片刻,到底是欠缺了风花雪月的雅兴。”
那人端着茶杯,充满诗情的眸中闪烁着温和的暖光,好像比此时的阳光更暖,比这湖水更温清。她笑着说:“风花雪月,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菊花茶就是菊花茶,我喜欢的是这片花瓣的故事。”
“菊花的故事,哪比得上你的故事更令人感兴趣呢。”女子微笑着起身,坐到那人身旁,指着岸上那些面露倾慕之色的佳人们,“你瞧瞧,她们一个个的都被你勾的失魂落魄,你难道一丁点也不动心?”
“你饶了我吧。这一路上你说怎样就怎样,我何时说过半个不字?”百里晴迁眯着一双醉眼,朦朦胧胧地盯着长歌,小声说:“是你要我换男装的,这可怨不得我呀。”
柳长歌咬了一下唇,心中早已泄了气。出宫之前,她对百里晴迁提出了一个要求。
这一路上晴迁只能着男装示人,原因就是百里晴迁那张绝世的美颜太招摇了。她可不想这一路上在多几个像宁雨诗那样的人物来窥视她的晴迁,也可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谁知,就算百里晴迁换了男装,也掩盖不了其独特的气韵。照样魅力四s,he,风华势不可挡!
望着那些恨不得跳湖而来的佳人们,柳长歌除了无奈,却也别无他法。
一声爽朗浑厚的笑声从舱内传来,“柳姑娘莫不是吃味了?”
舱内走出一名身材壮硕的老汉,手中端着个烟袋锅。一身朴素的着装,倒像个打鱼的老翁。沧桑的脸孔上却有一双j-i,ng亮的眼眸。j-i,ng神抖擞,锐气十足。
老汉与百里晴迁隔桌而坐,目光炯炯却面带微笑地看着长歌。
柳长歌被看的双颊羞红,无奈地说:“让先生见笑了。”
简寻子抽了口烟,未在意长歌的神态。
如画江山在他眼中,只是一抹寻常的风景。望着高山流水的奔腾画面,他感慨的叹息,“这一趟出游,是否是命运的终结呢。”
百里晴迁眉峰一挑,不动声色地说:“先生何须感慨。命运之说虽是天机,但有些时候,也可能是天随人愿呢。”
简寻子对此惭愧,“是老朽杞人忧天了。”
柳长歌坐在一旁浅饮菊花茶,用晴迁的杯子喝茶,果然别有一番风味。她喝出了菊花的清香,更品出了一种别致的味道,晴迁的味道。
她能够理解简寻子的焦急,换做旁人,可能比简寻子更着急。因为这世上,恐怕没有不爱惜自己孩子的父亲。这种伟大的情感令她感慨万千,不禁想起了远在皇城的父皇。
只是,一个疑惑一直盘旋在心间。临行前,父皇意有所指,要她提防一个人。
这个人是她最亲近的人,她如何会对其防备?可父皇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他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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