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罢经书,刘泉神清气爽,把这几天的气闷一扫而空,心中定了一个念头。家中母亲需人扶持,自己不能贪图清闲只顾自己修行。从这天起,刘泉便如经书所言消除妄念,每晚做日常功课,练习吐纳,观想也随其自然,观不着也毫不着念,处之安然,如此过了一个月。
这一日,下午闲来无事,师父将几位师兄弟唤在一起各自演法,刘泉师父道号“玄真“,一共收了四位弟子,号分别唤做敬心、仁心、悟心、明心,敬心早入内门去了,现只剩三人师父经常一起教导。
师父先问了各自进境,各自令试演了一遍,不免一番指点,又勉励这次参加大比的悟心、明心:只有进入内门,才会得以传授本宗不外传秘法“悟道诀”,直窥大道门径。
刘泉不忍拂了师父一番心意,随着两人一起喏喏连声。师父又拿出一物,郑重说道:“我当初修道不久得着此物,初观形入道者持之,内可降服心魔,外可镇压妖邪。我如今术法大成,用不着此物,欲传于弟子。可敬心入宗一年内便入了内门,不久便也收徒传法了;仁心一直未入内门,也用不着此物,今次你两人谁先观想成功,我便将此物传了他吧。”
二人看时,此物乃一样法器,约一尺长短,两端有符文篆刻,中间一段十分光滑,想是曾被多人戒持。师父珍重相授,况大道途中魔业重重,有此物相助是最好不过,可惜刘泉有自知之明,心中对观想己断念想,随向师弟望了过去。
只见仁心师兄如往常般带着和如春风的笑容,倒是师弟面有喜色,心想:“仁心师兄自幼无父无母,蒙师父教养之恩,自愿不入内门,长随恩师身侧,可惜不得蒙赐本宗大道;师弟这神情想已观想成功,此次如能进入内门,方不负师父老人家殷切之望。”
师父继续说道:入我门中,除担负承继道统,修道大任,还要担负护卫一方百姓之责。如今北方树人妖邪兴起,但这一代周遭却屡遭扰乱,百姓不得安生,仁心留下,商议带领弟子下山解救百姓事宜,你二人先散了吧。”
师父吩咐己毕,独留下仁心,命这二人先退去。
刘泉便跟明心一起向外走去,现在五月己值夏季,南方天气己有些热。两人边走边聊,行至悟道池畔,正要分手,忽听得池畔深处亭中传来琴音。
只听那琴声伴着水音,分外的凄清婉转,绕耳不绝。时而绵绵细细,低沉呜咽;时而清越激昂,缭饶入云;似觉得弹琴之人心中悲愤抑郁,情难自抑。刘泉听了几句,也不在意,见明心听得入神,便与明心告辞。
明心却暗自留心,向着琴音方向走去。他暗道,这弹琴的没有别人,定是琴心师妹,她出身官宦大家,家庭忽遭惨变,家人都被流放,只剩了她一人,无奈来到宗中拜师学艺,今日应是感怀心事才发此琴音。他也不知为何自己想往此处去,心中只想着来到师妹身边,能安慰她一下才好。
带走跟前,明心却忽然停下脚步,心想我这样贸然前去说些什么好呢?恐怕师妹责怪,只得站在树前,隐身观看。只见琴心师妹弹琴已毕,上身着一件素衣,下身一件绿色长裙。说不出的清幽淡雅。眉色不展,口中吟道:“素琴不解千般苦,梵音还添百样忧。”
明心忙走上前去,说道:“师妹的琴艺越发精湛了。”
琴心沉浸琴曲之中,也不搭言。明心无话找话,问道:“师妹可参加今年的大比吗?”
“自然。”琴心问道:“师兄刚才与谁一处,为何却独自先走了?”
明心道:“还不是悟心师兄。他大概看大比将近,心里着急修炼吧。不怕告诉师妹,我虽比他晚入宗两月,却已观想成功了呢!”
琴心一笑:“我看他步态悠闲,不像是着急的样子,何况修道随缘,心急不得,似他这般自然随意便好。师兄为什么没有一起回去?”
“我看师妹心情抑郁,替你担心。”明心道。
“我今日偶得庐陵散曲与曲谱,不觉吟颂。师兄放心,我既自愿发心修道,已看淡一切世情,总不会把凡事再放在心上了。”
明心道:“修行之道,不堪着意,但应自勉。”
琴心:“明月一轮天边挂,水自飘流心自闲。”
闲话一会,明心告辞回到自己居处,明心与刘泉住得不远,留心看时,他果然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不像别的师兄弟每天都在习练,提高观想的品级。
明心回到屋内,关上房门,先点上一炉紫云香,暗道:“我今虽能观想成功,但观见之物却十分蹊跷,也许能算上品,但也有书上将之列为属下下之品,观出此物之后还需日日习练,训养纯熟。我今日再看看还能不能任我驱使。”
刚欲坐下修练,忽然又想起琴心师妹的话来。刚才师傅拿出宝物时,悟心师兄确实没有任何难为之色,难道他真的确有把握?想到此处,明心心里十分不踏实,念头一起,心头烦乱,索性站起身来,到悟心窗外看个究竟。
正好窗户纸上有条小缝,看见悟心正吐纳完毕,果然又双眼微闭,手上掐观想法诀,盘坐不动观想起来。明心也吃不准他到底观到什么没有,因观想时精神贯注,格外灵敏,明心只好站在窗外一动也不敢动了。
过了半个时辰,忽然间,悟心两手向上抬,分明见他俩手均有微光,两边一分,又做了几个姿势。
明心心道:“师兄果然留着一手,一直对人说什么也没有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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