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秋军不急,对弓长笑笑,请他坐到身边。徐天不得不服气,资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光是人家不用带着当事人坐在审讯室里听审,就足够他佩服的了。等弓长坐下,柏秋军眼见对方明明第一次见到他却毫无惊讶之情,态度非常大方……甚至可以说是大大咧咧的岔开双腿在他身边落坐,面对两名昨天抓他的刑警也是不亢不卑,眼眶有点黑青,j-i,ng神却很好的样子。柏秋军想丢开这人有罪无罪不谈,他本人倒很欣赏这个很有大丈夫风范的大男人。
「陈护士,麻烦妳把昨晚看到的情景,再跟这位警察复述一遍可以么?」男青年接到示意,很和蔼的对陈护士说道。
「好的。」陈护士勉强作出一个笑容,转头面对黄刑警。
「昨天晚上六点半左右,最后一位探望者离开,我……」
「对不起,陈护士,请看一下妳的右后方,告诉我这人是不是最后一位探望者?」陈护士自然转头看向身后,「是的,就是他。我记得他,他在病房外几乎等了一天。」徐天对陈护士点点头。「很好,妳确定他在六点半之前离开医院了么?」
「是的。我是看到他离开才去的病房。」
「陈护士,麻烦妳再看一下妳身边这个人,请问妳见过他么?」陈护士仔细看了看,摇头道:「没有,我没见过他。」
「妳确定?哪怕只是眼熟?」
陈护士又盯着弓长看了一会儿,再次摇头道:「不,我没见过他。如果我见过他,我一定会有印象。这位先生很高大,如果我看过应该不会忘记。」
「很好!」柏秋军狠狠一拍手掌,「现在麻烦妳继续往下说,谢谢。」黄刑警和身边的同事互视一眼,柏秋军确实厉害,几句话就几乎排除了弓、徐二人的嫌疑。现在还是没上法庭,如果上了法庭……谁胜谁负那就真只有天才知道了。
陈护士想了想,继续述说道:「昨天晚上六点半,我进病房为周先生送药。刚推开门就看到周先生被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男子抓在手中,那人看我进来,立刻丢下徐先生往窗口冲去。我因为害怕就大叫起来,然后我看到那个戴面具的男子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接着我就去看周先生,只见他……伤得很重,满脸都是血已经昏迷……后来我就按了急救铃。」
「嗯嗯,」柏秋军点头,「妳说妳看到一个戴鬼面的男子对不对?如果让妳再次看到他,妳能认出他么?」陈护士偏头皱眉,「嗯……我不知道,我不能确定。我没有看到他的脸……」
「那妳记得他有多高?有没有妳身边这位弓先生的身高高?弓先生,麻烦你站起来一下。」弓长站起。
陈护士仰起头,看了一会儿也站了起来。「不,我想他没有弓先生这么高,那人大约一百七十多公分,绝对没有弓先生这么高,而且也没有弓先生这么壮实。」
「好的,我想再问妳一件事。请问妳的病人周世琨的病房在贵医院几楼?」柏秋军请弓长及陈护士坐下。
「十楼。」陈护士毫不犹豫地回答。
「十楼?」
「是的。」陈护士再次肯定。弓长笑了。
柏秋军也笑了,转头对对面两位刑警说道:「陈护士说了什么,我想两位也已经听到。如果周世琨不愿撤诉,那我们法庭上见。啊,顺便说一句:我想你们要找的凶手应该是个会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或是一具死尸!告辞!」
眼看柏秋军带着嫌疑人弓长及他的下属,还有那位护士证人一起离去,两位刑警同声叹了口气。他们不应该在接到周家电话后那么快把弓长拘留,他们虽然派人去现场查探了,但这位护士的证言却被忽略……看来警察中果然有人在混饭吃!
后来年轻刑警骂了一句脏话,这个案件不大,但真的很让人头疼。如果只是一个后面有靠山也就罢了,现在嫌疑人那方也不知怎么搞的,竟请来了一面免死金牌。而这种案子最后的结果往往都是─倒霉的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
「不要急。如果受害人想继续告嫌疑人弓某,就算这次的伤人没办法联系到弓某身上,但上次的我们还有机会。那个除了人证,我们还有一迭验伤诊断。凭这个,再加上其它因素,受害人大约有八成把握可以胜诉。只要他胜诉,我们也算交差了。」黄刑警叹息,他不是不想做个好警察,但这整个系统就是如此,官官相护,一级压一级,上面有交代,他们也只能照着完成……热血可不能当饭吃。
柏秋军事务所的青年开车把陈护士送走,柏大律师自己开了另一辆国产吉普,说要送弓长和徐天。弓长同意坐进副驾驶座,徐天坐到后面。车上柏秋军对弓长嘱咐了一番,包括让他按兵不动,一切让他来办的吩咐。
弓长爽朗地笑,把t恤衫的短袖卷到肩膀上,他明白这人说的兵指的是谁。再看看后边那个兵的脸色,倒是正常得很,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同行把他贬这么低。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所有关于弓长的资料都被动过,是你派人来的?」徐天突然对柏秋军问道。柏秋军狡猾地笑,不肯正面回答。「小伙子,你做的资料很详尽。不知道你是只对朋友才如此尽心,还是工作一向如此?」
「我做工作一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当事人,对得起我的工资。」徐天淡淡地回答。
「呵呵,你叫徐天是吧?有没有兴趣到我事务所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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