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去洗了把脸,顺便把之前回来换下的带血上衣泡进了浴盆里。在看到花无意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今天她是绝对别想再靠近绣房一步。
“谢谢。”九歌接过冰凉宜人的矿泉水,在床尾坐下,看花无意给郑野打电话。
花无意放下手机,“等会儿他们都会过来,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一点事情。”
“你问。”
“在来之前我跟医生聊了一会儿。”花无意在九歌对面坐下,话题忽转。
“是不是我妈出了什么事情?”九歌担心,她前晚才给她妈和爷爷n_ain_ai打过电话,那时也没听医生说她妈妈有什么事情。
花无意摇头,“我对苏家传承中那个隐含的最大秘密做了一番推测,想听听我推测的结果吗?”
听说不是苏艾出事,九歌安心了,她也好奇花无意推测出什么结论来,于是诚实回答:“我很想听一听。”
“你如果听了,我很可能会从你的表情中猜出真相,这你也愿意?”
九歌笑了,“如果你能看出来,那也是你的本事。何况那个秘密的真相就算你看出来也无法掌握……啊,你在套我话!”
花无意竟然点了点头,“我不否认我很好奇,而且越调查越好奇,我甚至可以理解丰亿祖父丰斐文为什么会入魔一般死咬着苏家不放,因为他从好奇进化为贪婪,后又从贪婪演变成了执念。”
“那你呢?现在只是好奇,将来你能保证你不会像丰斐文一样变成一定要知道究竟的执念?”九歌说完,才发现自己竟然很轻松地就这样把心底最大的困扰给问了出来。
“我不会逼你。”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不能保证,但就算形成执念也不会伤害她吗?九歌第一次为这个人的诚实感到郁闷,无疑,她是很想听一个确切的保证的,但花儿却没有满足她这个愿望。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花无意突然问。
九歌愣了一会儿,点头。
“那如果我不说,你会逼我吗?”
“不会。”九歌理解他的意思了。
“我也一样。”
室内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面对面,就像两个傻子一样互相看着,直到九歌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
“现在还想听我的分析和猜测吗?”花无意握住她的手。
九歌抬头,“请说。”
花无意整理了下思绪,自语一般道:“我曾经猜测苏家传承中是否包含了一个宝藏的下落,但是我分析了丰斐文的x_i,ng格和人生经历,发现这人并不贪财,他虽然喜欢古董,但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研究yù_wàng,当然也不排除他想要研究宝藏中的古董,但前提是苏家传承真的含有这么一个宝藏的下落。”
九歌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没有变化。
花无意捏了捏她的耳垂,“可我调查了苏家的历史,根据苏家旁支保留的族谱,可以知道苏家最早可以追溯到两千年前,一个家族能流传这么长时间确实不易。”
九歌撇嘴,“我妈说旁支手上那本族谱是假的,一大半都是杜撰。”
“你手上有真族谱?”
“没有。”九歌叹口气,“真族谱一直都由祭祀保管,在上一代祭祀自刎后,放在祠堂中的族谱就不见了,太姥爷一直怀疑是祭祀的儿子拿走了。”
“苏家传承千年以上总是事实吧?”
“是。”
“那么苏家有没有走到绝境,穷得快要过不下去的时候?”
“这我不知道,苏家人,尤其是主支,无论男女都会一些刺绣绝艺,到哪儿都能保证饿不死。不过也不排除在战争时期被迫背井离乡,刺绣手艺也不值钱的时候。”
“我们假设苏家曾经遇到过几次危机,这可以根据其他家族的发展史推测出来,历史证明不论当时多辉煌的家族,也不论这样的家族是否足够小心,想要不断代地传承千年以上绝非易事,更何况还要保住家族的财富,所以我们可以假设苏家也遇到过穷得过不下去的时候。”
九歌叹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如果苏家手上有宝藏下落,那么早就应该被寻出来花掉了是吧?”
“嗯,我也推测过苏家会不会在用掉那批宝藏后继续往里面存东西,以保证后代子孙有个依靠,可是当年你太姥爷太姥姥带着你母亲过得那么艰难,还要靠你n_ain_ai周济,如果他们知道有这么一个宝藏不可能不从里面拿点东西出来。你太姥爷活到了八十年代中期,那时候古董买卖已经有点复苏,就算那时候拿出来不值钱,那么你母亲为什么后来也没有动用那批宝藏?而你在你母亲生病后为什么仍然能不打宝藏的主意?”
九歌接口:“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宝藏。”
“对,我也是这么想,苏家传承中那个最大的秘密绝对不是什么宝藏的下落。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一个完全不懂刺绣的有权有势者那么疯狂着魔呢?我想了很久,做了很多推测,还和医生问了些苏艾的事,然后我从医生那里得知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事关自己的母亲,九歌连忙问:“是不是关于我妈妈的,她怎么了?衣生发现了什么?”
“医生仔细研究了一番苏姨的大脑,平时也会对她做一些恢复x_i,ng的问题测试,然后他发现苏姨的大脑病变不是渐变式,而是很可能在某个时期受到了一次大的伤害,他怀疑你母亲大脑中海马体附近的那些颗粒就是当初大脑受伤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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