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像他走过来,一步,又一步。
“你——”
冰凉的手指抵在他嘴唇上,阻止了要出口的话语。那个人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在眼瞳深处,却还停留着一丝颤动的痕迹。
“把眼睛闭上。”
命令的语气,玛门却听出里面有企求的意味。
他轻轻的闭上眼。
像很轻的风,又像是云絮吹拂在脸上,玛门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描摹着自己的轮廓,从额头到鼻梁,到两颊,再到嘴唇。
一笔一划都极度认真,仿佛在描绘要铭刻在心里的画面。慢慢的轻触下来,和心里起伏的曲线丝毫不差。
和那个人如出一辙的脸。
手指在他嘴唇上停留了三秒,慢慢离开,下一秒,薄薄的嘴唇轻轻贴了上来。
河水排击着河岸,天空露出一丝曙光,黑暗在瞬间隐去,光华掩盖万物。
失去意识前,他听到很轻的风声,仿佛一声叹息。
有东西碰了碰他的额头,玛门睁开眼睛,路西法正坐在他床头。
“醒了?我还以为你病了。”
玛门支撑着坐起来,头昏昏沉沉,意识有些涣散。
路西法看他几秒,“怎么了?你脸色不好。”
“不知道。”玛门动动头,凌乱的图象不停摇晃,却始终不能拼出一个完整的画面。“我做梦了。”
“是什么梦?”
“不知道。”玛门暴躁的跳下床,“想不起来。”
路西法按着他坐下,细长的眉毛微微绞着,“你今天不对劲。昨天晚上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玛门愣住。
回忆在进入那家酒吧后戛然而止,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居然完全想不起来。
一片空白。
“到底出什么事了?”
“昨天有点喝多了。”玛门走到床边重新躺下,“我再睡会。”
路西法略显惊愕,“你睡了快20个小时了。”
果然已经暮色四合。
“爸,你让我自己待会。”
路西法点点头,“我也该回去陪陪他了。”他转身向外走,玛门突然又叫住他。
又想起米迦勒的样子——静静的躺在重重的幔帐里,美丽却没有生气。
不知为什么就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来。
“爸,你在米迦勒之前,有没有爱过别人?”
路西法回过头来,浅浅的笑容慢慢浮现。
“没有。”
他关上门,房间里立刻变得黑暗,玛门向后倒下,重重的砸在华丽的大床上。
他只是觉得焦躁,还有空虚,仿佛梦中看到了世界的全部真相,偏偏在醒来时忘得一干二净。
什么也记不起来,只依稀记得,是个很悲伤的梦。
隔着一层一层的迷雾,碍着一重又一重的障碍,要追寻的东西就在眼前,却永远碰触不到。
一千年,一万年,一个伯度,一个世界终结。
最遥不可及的幻想,注定没有结果的挣扎,却总有人不放弃,一直到生命尽头。
银汉流转,漫天的星光洒落下来,整个城市在黑暗中闪耀着光芒。
他却不在看。
星河璀璨,每一颗星都像闪烁的泪滴,整个星空就是悲哀的啜泣,玛门却知道,这只是虚假的星空。
他的目光向上望着,穿过黑暗的天幕,到达哪里,他却不知道。
夜风吹过,低低的吟唱,仿佛一声叹息。
没有开端,没有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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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生平
昨天我接到七天校报主编的约稿,他希望我为这次一百周年的纪念刊写一点东西,借以悼念米迦勒殿下。今年是七天校刊创刊的一百周年,又是米迦勒殿下逝世一百周年,如此的凑巧,让我不得不提起笔,梳理一下过往的记忆,将那些片刻的、闪光的瞬间加以编织,试着去还原那些年代华光奕奕的原景。。。。。。
我父亲是米迦勒殿下的故交,哈尼雅是我的挚友,但我本人和米迦勒殿下的接触,却是少之又少。在担任七天名誉校长的期间,他常来七天巡视,对所有的同学都一视同仁,决不因为某人的家世背景而有失偏颇。许多同学经常流连于光辉书塔,就是希望能够见到米迦勒殿下——然而见到殿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米迦勒殿下很少出席七天的公共场合,连周年庆典都未必到场,有一个日子他却从不缺席——那就是圣米迦勒节。
以大天使的生日作为节日,在黄金时代结束后逐渐成为传统,但像米迦勒殿下这样,坚持和我们一起庆祝的,却是绝无仅有。那一天不需要上课,但几乎所有同学都会在下午四点前感到学校的餐厅,参加米迦勒殿下的生日宴会。
七天没有食堂,只有能容纳几千人的餐厅,食物j-i,ng致可口,价格对于平民来说也十分昂贵。在米迦勒节这一天,所有的学生入场都是免费的,细心观察的话,你可以看到很多平日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平民子弟。
据说这一天餐厅的账单是直接送到光耀殿去的,在米迦勒殿下来七天之前,确实不大有人注意得倒,在希玛还有穷人这样的物种。
那一天餐厅的食物十分丰富,不逊色于各家自备的宴席,甜点有十几种,每一年的花样都不重复,却总有牛n_ai蛋糕——米迦勒殿下喜欢的品种。
餐厅有几百张橡木圆桌,每桌十个人,凑满了就上菜。米迦勒殿下会在五点准时出现,随便坐在哪一桌,都会引起一阵惊呼。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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