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差你好好查案,早日找出真凶。”苏银答非所问,一径走向自己住处,进了门就开始收拾包袱。
“你要走?不会是替我顶罪收监吧?”
“苏将军要走?”李夫人这时也杀了进来:“不行!那……那只吃我金背蟋蟀的死鸟,你……你还没……”
“圣上没有责罚我。相反,他瞧见被我s,he断的铁枪,倒是想起我这个人来,还给我赐了个官职,委我做宁朔将军,即日上任。”苏银缓声,似乎并不见欢喜。
“哈!”
“还有夫人。”那厢苏银又道:“那只翠鸟,您以后便不用挂念。因为令郎曾经亲口告诉我,那只金背……,是被他一不小心一屁股坐死的,他怕你责罚,所以……”
“好你个死崽子!”
这话音刚落李夫人的一只鞋就飞上了李延右脸,而且劲力巨大,打得李延半边脸立刻肿起老高。
“我告诉爹你和下人赌钱!告诉爹你偷偷练武!顺带告诉他你还偷看男男春宫图!”
“那我告诉你爹,你使银子串通道士,硬说自己不宜娶亲!我让你爹明儿就给你娶个媳妇!”
很快这两人便干上了,整得j-i飞狗跳尘土大作,根本没工夫再去管苏银去向。
苏银于是从容打好了包袱,迈出李府,走了一会才回头,为这两月来的欢快日子流连,站了许久,这才轻轻说了声“再见”。
同一时候,皇宫大内,帛泠正在亲自过问太后发丧事宜。
身后的太监轻声跟上,问了一句:“段大人的事情,圣上可要追究李少卿的……”
“他是李停云李大人的独子。”帛泠轻轻叹一句:“李大人为朕c,ao劳,朕要体恤他。”
“是,圣上宽厚。”太监退后。
“三日后宜丧,日子便定下了吧。”帛泠又道,“朕要亲自题碑,祭奠亲娘。”
“圣上大孝!”
帛泠苦笑一声,将手滑过棺木雕花,闭上了双眼。
“同母同父的胞弟,养育自己十数年的母后,我用这些换你回转,倾尽所有……”他在心底呢喃:“帛锦,我的侄儿,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祖母,小锦叫你失望了。”
马车上帛锦辗转,满头是汗,终于开口说了一句梦话。
“可以了,蛊虫差不多已经喂饱。”一旁蓝庭轻声,拿出药瓶,找药粉给阮宝玉腕间伤口止血。
阮宝玉皱住眉头,看人满眼都是星星,赶紧靠住车厢,咻咻地喘气,问:“侯爷什么时候能醒?你给他下的méng_hàn_yào没过量吧?”
“不会过量。”蓝庭低着头收拾东西:“但这样总不是办法,大人要劝服侯爷接受血饲。”
“哦。”阮宝玉应了一声,伸手抵住太阳x,ue,眉头越蹙越紧。
“大人头疼?”
“嗯。”阮宝玉点头,拿手指指帛锦后背:“也不知为什么,我一见那个图案脑仁就疼,疼得作死,真真是要命。”
帛锦此刻睡得正沉,但后背仍然裸着,血蛊虽然已经淡去,但在他后背用血点构成的西番莲图案仍然依稀可见。
“对了!”替帛锦盖好盖毯后阮宝玉又一敲脑门:“上一次,金大盖他娘,一见到这个血色的西番莲就开始发狂,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她们给她催眠,用这个西番莲的图案做引,所以她才狂x_i,ng大发,连自己的亲骨r_ou_也想杀。”
“哦。”阮宝玉又应一声,脑仁委实太疼无法思考,便拿出了他的那套宝贝纸笔,开始用左手画画。
“大人画什么呢?”难得蓝庭也来凑趣。
“不给你看!”阮宝玉连忙扑到纸上:“我画我和我家好看的侯爷,你不能看,看了长针眼。”
“不看便不看。”蓝庭捂住嘴:“那我去陪赶车的大哥,顺便透透风。”说话便钻出了车厢。
车厢里于是只剩下阮宝玉一人醒着,他连忙提笔,开始画他和他家好看的侯爷。
“第一次欢爱,配诗叫做《捣菊》。”这阮花痴乐歪了嘴,脑仁仿似也不疼了,下笔如有神:“这次我一定要画成!”
“非杵非舂衔思缘。”
半个时辰后,阮宝玉写完这配诗《捣菊》的最后一句,首张春宫图眼见就要完成,马车却突然一个急停,害得他毛笔一滑,顿时拉了个长条把整幅画给毁了。
“谁!哪个作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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