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域的眼睛。”童江从他身后探出头提醒了一句。
路扬跟着他的提示朝白域那边看了一眼, 白域头上戴着黑色金属隔绝器下面流出了两条血液。
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估计全是被那只黑鸟咬的。
“童江看好人。”祁邵拧着眉说了一句就把指纹贴在了玻璃上了一个银色金属上,‘哒’的一声,玻璃门应声而开。
随着玻璃门的打开, 一声尖利的鸟唳以划破空气的力度穿了出来。
路扬甩了甩被震晕的头,担心的看着已经关上的玻璃门和里面那个仿佛突然静音的世界。
“宁静!”祁邵过去抓着巨大的黑鸟翅膀把整只鸟都朝自己扯了过来。
黑鸟挣扎着又长鸣了一声,张开的嘴里闪着光的獠牙和长长的红舌信子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叫你大爷!”祁邵一把扯住了黑鸟长长的颈脖,摁着就往玻璃强上使劲儿抡了一下,趁着黑鸟被撞晕的时候, 他使劲儿在鸟头边喊了一声,“你他娘裙子都被撑破了知道吗!”
黑鸟喉咙里发出着一声声长长的啸叫, 灵活翻动的眼珠子听到裙子的时候突然定住了, 接着蒙在黑鸟眼珠子上了一层血雾,渐渐的消了下去:“我裙子?”
“安静呆着。”祁邵见她清醒过来,黑着脸朝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白域走了过去,直接抬腿往他的腹部踹了一脚。
白域整个人被一脚的力度直接踹的飞到了离他两米外的墙上, 在墙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又重重地跌倒了下去, 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嘴里吐了一大口血。
他嘴里血还没吐完, 祁邵就走过去拧着他的已经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你干了什么?”
他们成为人形的妖大多数原型都体积庞大,而妖又容易受到情绪的刺激,比如过度兴奋, 过度悲伤都容易引起原型的转换。
而现代社会一旦出现某些非正常动物都极易引起大范围的恐慌。
所以现今存在的妖体内都有一道封印,这道封印是抑制他们因为某些情绪变成原型的一道枷锁。
这道枷锁只能妖自主冲破,而现在……白域明显解了宁静那道封印,而且让宁静的情绪陷入了狂躁。
白域的这种力量让他感到了威胁。
“咳……咳咳……”白域咳个不停,“我知道你们在找什么,但我不会说的,你们给我注s,he的药物我有办法抵抗。”
“抵抗?用你的命吗?”祁邵挤着他脖子的手发了狠,“那个人类……”
“耿雁生?我早跟他分道扬镳了,他拿我做实验你知道吗?那个疯子。”白域说到这儿突然笑了笑,“不过也多亏了他,不然我现在也只是一个让人瞧不起的杂种,一个被你们永远践踏在脚下的混血!一个哪边都不讨好的半妖!你看看我现在,要什么有什么,我的种族天赋那么强大,凭什么要被一副脆弱的身体拦住了脚步?凭什么你就能……”
“你闭嘴。”祁邵眼神越发y-in沉,“你懂个屁,你自个儿混成这个屎样子,还要把屎盆子往别人脑袋上扣?明姨当年怎么生出你这个畜生。”
“别跟我提她!”白域突然激动了起来,“要不是她!我怎么可能从小就被人瞧不起!要不是她!我怎么可……”
“要不是她?我来告诉你!要不是她那年跪着求我放过你,你早被我杀了!”祁邵额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提着白域脖子的手加重了力度,甚至能听到白域骨头挤在一起的声咯吱声。
他妈因为意外死了,在他刚生下来还是个变不成人形幼崽的时候。
那一年他爸突然领回来一个人类女人,说让这个女人来照顾他,那个女人会为他洗澡,喂他吃饭,还总是对他笑。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人类女人脸上有些腼腆的笑容。
他也记得那个温柔女人慢慢大起来的肚子和后来生出来的这个孤僻又自卑的家伙。
“那你杀了我啊!你杀啊!”白域嘴里的口水都喊了出来,脖子肿粗了,“我知道你不敢杀我,没用的东西,当年你下不了手!现在你更下不了手!你比我这个杂交种更没用!你就是……”
白域话还没说完,特制的连火箭炮都轰不穿的玻璃被从外面给踹破了。
祁邵皱着眉转过去只看到一片白光和被人从手上抢走的白域。
屋子里白光大盛,他还只来得及眯了眯眼睛,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啊!”白域惊恐的看着朝他脖子上一口一口撕咬的尖利牙齿和被带起来的一块块r_ou_,整个人疼得开始不断的抽搐。
白光慢慢淡去的时候,祁邵偏头看向了墙角,首先入目的是五条不断散发着白光妖异的大尾巴,接着就看到了路扬按着白域不断咬着他脖子的景象。
鲜红的血液不断的喷ji-an在雪白的墙壁上,白域不断蹬动的两条腿慢慢的也停了下来。
“没看住。”童江咯吱咯吱的从碎掉的玻璃上踩了过来看着墙角惨烈一面倒屠杀,“路扬的血液跟他妈那唯一不同的一点的那1,就是他的身体根本控制不了这种得天独厚的力量,这种力量一旦反噬,最好的结果不过是疯掉,最坏……这种缺陷他能杀了他自己。”
“他能控制住的。”祁邵一把把他身上套着白大褂扯了下来,朝墙角走了过去,“我相信他。”
童江耸了耸肩,转头出了实验室,顺便还抓着那只大黑鸟的胸前的毛把她一起拖了出去。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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