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能够锻造好几把武器的材料……”镜中的人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不过这些都终结在白择的笑里,他骂了一句,说很快就会让人把东西送来,主动截断了联系。
“看,这就是人。”
白择的手指在沧栗的背上滑动,应该是细嫩光滑的手掌,却布满了不应该出现的厚茧:“一个个自诩为神,做的事却是猪狗不如。”
“不过我一个小小的锻造师,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把沧栗放回笼子,又给他找了个高点的地方,甚至贴心的找来了一块不隔光的布,把整个笼子都盖上。
接下来响起的,是沧栗熟悉的叮当声,风箱无风自动,炉内的火焰温度缓慢升高,其中的杂质也一点点剔除,他看着心情的往火里扔着东西,这个切一段那个掰一截,偶尔再往里撒点粉末。
和其他锻造师小心翼翼的姿态比起来,白择的锻造过程只能用随心所欲四个字来形容,但偏偏,他是这片大陆上最好的锻造师,多少人捧着材料求着他,只希望能得到一件他亲手锻出来的武器。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和锻造师名号一起打响的,还有他被某位神所饲养的消息。
既然是某位神的宠物,那么为谁锻造武器,自然是要经过主人的允许。
至于为什么用某位神来形容,那是因为他本人对谁是饲养员并不感兴趣,神明多如狗的背景下,这个今天打一场,明天那个斗一下,可能一眨眼的功夫,饲养员就换了。
铁打的白择流水的饲养员,他无所谓的切换着阵营,看着数不清的珍稀材料送到眼前,眨都不眨的喂给了在一旁围观的沧栗。
“总觉得胖胖你又重了一点。”
白择靠着新打出来的武器,面色苍白,左手软塌塌的垂在地上,有血顺着指尖流淌:“再这么吃下去的话,我可能就抱不动你了。”
“吱吱吱!”
沧栗故意呲着牙叫个不停,在笼子里面跳来跳去,他看着大哥手腕上的伤口,真想要直接跳出去把要大哥锻造武器的神明撕成两半。
越是高阶的武器越是要灌注更多的血液,白择之所以能够如此任性的锻造,是因为他的血脉中便流淌着这样的血液,整个大陆,古往今来只存在一只的锻造奇兽,白泽。
据说,只要在锻造武器的时候加上一点白泽的血液,不管所用的材料如何垃圾,都能出现了不得的珍品。
“真浪费啊。”
白择脸上的笑容都有些透明:“如果这些血被外界得到,不知道能诞生出多少神器了。”
只是现在,唯二的观众都看着那血缓缓渗进地下,留下一块黑色的印记。
“不过这次锻出来的刀可是相当的美丽。”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缓过了劲,瘦弱的手腕直接提起了和他差不多高的刀放在台子上:“只是可惜……”
当初的沧栗并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用心血锻出一把武器后,大哥总是露出悲伤中带着遗憾的表情,他以为这只是锻造者对要送走自己作品的不舍。
——不,其实大哥是在为以后把它们引爆,对神明产生重创后产生的自责。
如果武器也要论出身,那么出自白择手下的作品,便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他们由极品材料构建全身,以白泽之血融合聚集,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它们更高贵的身份了。
“好了,到交货的时候了。”
用绒布将武器表面的粉尘擦去,白择将它封在木盒里,叫人给他现在的饲养员送去。
众神之战的前夕,是大哥最为脆弱的一段时间。
拥有了武器的神明纷纷找上门,让白择把他们的好伙伴重新休整,至于这个休整的过程要付出些什么,他们丝毫不会在意。
沧栗看着大哥的身体更加虚弱,血液已然是不够用,便割下肉贴上去,就这样,他还在锻造的空隙,和沧栗开着玩笑。
“幸好白泽一族只有我一个。”
他非常满足的感叹:“这种不能主导自身命运的悲剧,有我一个就够了,再多来几个族人,也就是给他们的纷争火上浇油。”
那你呢。
沧栗静静的坐在笼子里,他是宠物的宠物,没有人会在意他的生死,正如不会有人关注白择的生死一样,只要他还能继续锻造,他自然就可以活下去。
如果死了,反而是最惨,因为他的尸骨绝对会被人瓜分,进而变成某人武器中的一部分,没有重见天日的那天。
“不过接下来的事,可就不能让你参与进来了。”
白择看着沧栗的眼神里带着抱歉,这份歉意过于浓厚,让沧栗察觉到,事情的真相似乎比他知道的还要复杂。
“我有一位多年的旧识,把你送给他的话,一定可以在最后的战争中护你周全。”
当年懵懂的沧栗,对未知无从下滑艘;现在知悉了一切的沧栗,却也无法撼动已经存在的过去。
他被连夜送到了大哥的友人身边,那是位看上去颇为温和的男子,通身上下散发着普通人的气质,只有在他身边晃着的镜子透露出那么一点不平凡。
“这就是白择特意托付给我的小朋友?”
镜子瞬移到了两人中间,一副吃醋的样子,看得这人忍不住笑了。
沧栗总觉得这笑似曾相识。
“那就趁着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时间,好好的逛一下吧。”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是这位无名男子带着他,还有那面镜子,在事态愈发严峻的大陆上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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