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的樣子擺到任何一處都是優秀的,修為、武功、劍法也都算得上出類拔萃,聽說秦老當初給他開竅後聰明許多,就是嘴臉依然那麼討厭。我是不清楚開竅是怎麼個開竅法,有可能是腦洞變大也叫開竅吧?
「呵呵。」我笑出來,一旁夜鹿古怪瞄了我,我瞄回去,忽然彷彿看到一隻貓狗大小的小龍,我便認定這個夜鹿的真身不簡單。
然後那頭謝銘說話害我分心,他道:「只是覺得這一處微光閃動,似妖似仙,可能藏了什麼。果真被我料中,大有收獲啊。小師弟,你變得可真、滑稽,哈哈。怎麼搞的,黑成這樣,差點認不出你。噯、我猜這是藥水毒的吧,肯定是了。」
我沒興趣再聽他廢話,攏了攏手,一手搭到夜鹿頭頂,他又納悶抬眼瞅我,我半命令的跟他講:「別亂動,借我搭下手,金風趕不回來,我得出手才能活命。」
謝銘聽見笑得更討人厭了。他取笑道:「唉喲,站都站不穩還想跟我打啊?」他笑得開心得意,他的劍化作一團刺眼白光在周身環繞,好像小行星一般。
我沒理睬他,只是把左手高高朝天舉起,由低而高,尾音以最嘹亮的嗓子吼道:「乾,坤,寂──滅!」
喊出口的不是人聲,亦非尋常鳥獸的聲音,那是神弓的名字,唯有它的主人才知曉,而我即使呼喚它,別人也聽不懂,只會覺得我怪叫一聲就發動攻擊了。
天空閃了道紅光,我一指直指向謝銘,一瞬間天地黯然失色,因為所有光都化作飛箭刺穿他,他變得像滿身扎滿光箭的刺蝟,當一切景象恢復時,他又成了渾身是洞的獵奇物體,靈氣洩得徹底,無藥可救。
夜鹿很吃驚的盯著謝銘,懵懵的發出很輕一聲「哇……」我累了,直接坐在地上閉目養神,夜鹿也坐下問我說:「棣棠跟那人有仇嗎?」
「沒有。」
「可是你一招殺死他,不是太狠了嗎?」
「這叫仁慈。他根本來不及覺得痛苦,而且我沒理由對敵人好。」我睜開眼冷冷看著夜鹿,在下不是白癡,再蠢呢,有些事給我一點時間也會想透的。我問:「好啦。金風不在,你也不用演戲,到底有什麼企圖就老實說吧。」
「棣棠……」
「我相信自己的直覺。我,一點都不打算相信你,還有,以後也不打算對你心軟,你是危-j-i-的,我不會被你騙。」
夜鹿眼眶盈滿淚水,我繼續說:「我只相信自己在乎的人的眼淚。你呢,哭瞎也沒用的。知道我為什麼對你這樣嗎?」
夜鹿委屈搖頭。
大概就像金風說的,有交情的,即使能吃也吃不下口。小學我貪玩,拿零用錢買了隻小-j-i-,後來牠被大人送到鄉下養,再後來我回鄉下,那些人把牠宰了給我吃。我當然吃不下,還很傷心。有感情的總是不一樣,所以我一向是優先關心在乎、認識的人,不認識的人就只好先擱著。
我是個能耐有限的人,會想主動付出關懷別人,可是在緊要時刻,我還是得優先顧慮自己人。所以我朝夜鹿笑了下說:「因為我不是什麼聖人。在乎的、認識的人都關心不了,哪管得了你這個陌生人。你是龍族吧?」
夜鹿一聽我最後一個問題,整個眼神陡變,也是冷下來沒有情緒,但他還是堅持原話:「我確實是受傷出不去。我沒有騙你,為什麼你不相信我?就因為我沒自曝身份,所以你不相信我?」
「我……」
這種話和受傷的表情似曾相識,不就是當初我自己嗎?
雖然情況還是不盡然一樣,我跟顧雲柢相識多年,而這孩子還是個陌生人。
「我的確裝可憐想吸引人注意,那也是因為想要被拯救而已。」夜鹿攏緊紅布,身子又縮成一團。
我無言以對,好像自己變得像顧桑一樣可惡了。
「棣棠,你受傷了,也理解我的害怕不是麼?我一個人孤伶伶的,魔界難道所有人都不可信,你不是第一天接觸魔界,也知道魔界還是有它的秩序在吧?我真的沒說謊啊,我的傷也是真的。」他用力閉眼,淚珠滾落,然後我好像心軟了。
「好啦好啦。囉嗦死了。跟我講這個做什麼,我信不信無所謂吧。反正金風救你啊,你去黏金風就好,少來煩我。」
夜鹿依然淚眼汪汪注視我,我不耐煩掃他一眼,嘆氣。我知道自己越兇就越不妙,因為這都在掩飾自己心軟。
我感到體內氣血虛弱,方才那一擊耗掉我不少力量,由於成長背景跟後來的際遇,體內除了雲門修煉的那套心法和天人邭獾南到y,後來又開發另一套專屬於靈獸系統,平常吸納的靈氣j-i,ng華都暗暗儲在後者。
要不是為了驅動神弓殺謝銘,我也不會貿然把殘存不多的靈力拿來用。唉,以前我沒想過自己能這麼果斷乾脆的殺生,究竟是自己變了,還是因為在魔界的緣故,許多壓抑的本x_i,ng跟本能都冒出來了。
我吁氣不再思考這些矛盾,寧定心緒穩住狀態要緊,因此也不跟夜鹿多說什麼,這傢伙比我想得難纏,很會擾亂我心思。
夜鹿沒出聲吵我,可我感覺得到他湊近我不停打量,他在笑,一手伸到我臉旁想摸,但手就頓在半空猶豫了下。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沒睜開眼,靠著神識感應周圍情況。
他笑得無辜,說:「你很辛苦,我想幫你。」
「嗯?」
「你有異色眸。有這種特徵的通常都是混種,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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