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停好了车,却并没有下车。面前是研究所醒目的牌子和宽大的 门口。每天自己都是第一个走进这里,就像在学校的时候永远都是自己第一个走进办公室一样。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虽然明知道在这里的时间多一分钟,所受到的折磨就多一点,还是没办法放纵自己去逃避。既然做出了选择,该承受的就总会来。慢慢的垂下眼睑,莫言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讲台上,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在一板一眼的讲着,黑板不时地给白板笔画的吱吱响。刘小源坐在最后面的座位上,手指上夹着铅笔,无聊的转着。
自从莫言离开了医学院,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就少得可怜。虽然莫言名义上还是客座教授,但是却已经不再担任他们这个年级的课程。而且,他也不再带研究生,尽管他的资历足够。那间曾经记载了他们无数欢乐的小实验室,也另换了主人。西山的小院是他们唯一的乐园,只有在哪里两个人才能沉浸在往日的欢乐里,暂时忘却所有的烦恼,乐不思蜀。也只有在那个时候,莫言才会真正的展颜一笑。现在的他,再做什么呢?刘小源忧郁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莫言不忙,事实上他在那个研究所里,完全没有工作可做。尽管他在科研上是业界不得不承认的优秀人才,尽管刚刚获得国家重奖的光环还没有退去。但是这些并没有对他的处境有什么帮助。孤立和猜疑仍然顽固的站在那里冷漠的看着他,谁都知道他是一个同x_i,ng恋,是一个和自己的学生相爱闹得天翻地覆被变相的赶出学校的另类。研究所的没有人和他主动打招呼,大家都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没有一个研究项目里有莫言参加,因为没有人肯和他合作。这些莫言从来没有说过,刘小源也从来不问。每次电话莫言都温柔如旧,每次见面他的笑容都暖的如同阳光。刘小源也就陪着他撒娇耍赖,肆意的往他的怀里塞着暖暖的爱恋。只是每当这个时候,刘小源都不大去看他的眼睛,那里哪怕只有小小的一点忧伤,自己也会受不了的。两个人相聚的所有时间都要贪婪的满满的汲取幸福快乐,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慢慢中和孤单苦闷。
“啪”的一声轻响,刘小源手里的铅笔断了。烦躁的把断了的笔扔进抽屉里,发出的声响让周围的好几个人回头看了看他。刘小源无动于衷的靠在椅子上,跷起一条腿。坐在旁边的周建看了看他,皱紧了眉。小孩最近心情不好,虽然表明上还是说说笑笑的,但是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那股无以名状的焦躁就压不住了。侧过头看看身边的天远,天远也正看着刘小源。感觉到周建的目光,天远回过头来,两个人的目光会在一起,不由得同时黯淡了一下。
莫言的处境他们都知道,毕竟都是一个医学系统里的,大事小情瞒不了人。何况莫言本身就是惹人注意的焦点。无论是同情惋惜的还是幸灾乐祸的,都在津津乐道的传说着关于他的所有细节。强硬的压制可以反抗,面对面的敌人可以还击 ,但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冷漠不知道该向谁反抗的郁怒,却无可奈何。并不是只针对着莫言,刘小源的压力也不轻松。只是小源本来就天不怕地不怕,身边又有朋友哥们的护着。莫言就不一样了,本来就端正寡言,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里背负着冷漠和疏远。该怎么办啊?周建两只手用力的搓搓脸,一只手悄悄的伸过来,在他大腿上安慰的拍了拍。周建没有抬头,只是用力地握住了那只修长的手,在书桌底下,十指相扣。
天黑得越来越早了,还不到6点钟,天空已经慢慢的暗淡下来。本来挺顺畅的路面越来越拥堵,车灯亮起来,路灯也开始眨眼睛。人行道上,周建一只手臂搭在天远肩上,另一只手把外套甩在肩膀上。天远抱着两个人的书,嘴角浅浅的抿着。偶尔的他们会说几句话,交换一个微笑的眼神,更多的时候只是并肩慢慢的走。学校的功课越来越重,每个人的压力都不轻松。一天下来,只有步行回家的这个时候,他们可以安静的专心的享受属于他们的默契和温暖,身边喧闹匆忙的人群与他们无关。
到家了,天远懒懒的靠在门边上,看着周建拿钥匙开门。门开了,温暖的手臂重新搂住肩膀,拥着他走进了家门。温暖的灯光瞬间弥漫了小屋,周建回手把门关上。
门厅里,两个人站着没有动。周建伸出手把天远从背后轻轻抱住,头埋在他的肩上轻轻的蹭。天远靠在他怀里,仰起头闭上眼睛。喜欢这样被他抱着,就算已经熟悉到了刻骨铭心,依然会被他的温柔轻易地打动。耳垂被含住了,天远猛吸口气,熟悉的悸动开始在身体里乱窜。回手搂住周建的脖子,送上嘴唇。灼热的唇轻轻的碰触,舌尖描摹着对方的唇瓣,香甜的津液慢慢过渡。
搂在天远腰上的手臂突然的收紧了,周建的一只手从天远的衣襟底下伸了进去。立刻,天远的身体弹了一下,更紧的靠近了周建的怀中。
电话铃响了,一声接一声。周建无奈的放开天远,两个人相视笑了一下,天远从口袋中拿出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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