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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毅醒来后,在本身的竭力配合下,在全x市的癌症专家齐聚为他会诊的情况下,身体迅速恢复,快得不可思议。
再然后,在他大哥郑蟠的孤注一掷的支持下,他突然的夺权,同样突兀得不可思议。
那原本只是一场家人的晚宴,竟然演变成最后的晚餐。
郑老龙防不胜防,他没料到,往日里顺从听话的大儿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居然一下子胆大包天了,是不是被许秧那小妮子勾引的?他就知道那小妮子太强势,不是做儿媳的恰当人选。
他更没料到,三年来,自己那个变化巨大、深沉无声的二儿子不声不响的,看似听话,看似对他言听计从,实际上,居然早就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迅速而凶猛地侵蚀掉了他权力的根基,像是最庞大的蛀虫,在他最信任、最放任、最欣慰的时候,沉寂吞噬掉他的内脏!
更重要的是,他向来最予以信任,也是他暗中最大依仗的木先生,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等他被强制x_i,ng送到海南养老,郑家已经被他打了一巴掌的二儿子迅速有效地全方面接手。
而对醒悟前生记忆的郑毅来说,三年时间,在老爷子刻意放任的关键时刻,如果还不能趁机彻底侵占和谋取,那么他历经生死的深沉睿智,当真不值什么了。
他送郑老龙走时面无表情,扯着莫名其妙、不知为什么总有种似曾相识感应的少年陆宇的手,对郑老龙说:“爸,您劳碌了一辈子,顾虑了一辈子,现在该歇歇了。席管家会陪着您,儿子也会送貌美女子过去服侍,您不会孤单。至于郑家,交给我吧,我会维持下去它的昌盛和强大。”
把郑老龙气得半死,挥手又要打他,却被重重保镖小心翼翼地拦住。
懵懂而戒备着的陆宇站在郑毅身边,被郑毅以保护者的姿态温柔地牵着护着,心底越发感觉到空落落的熟悉,似是逝去的一场黄粱旧梦被他再次想起,但脑袋里空了一片,怎么都想不明白是什么时候做的梦,想不明白梦里的具体内容。
只是越来越恍惚的“熟悉”,“熟悉”身边这个名叫郑毅的男人。
潜意识里,他感觉自己的确和郑毅经历过什么,但自己却似乎突然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这里,一半在未知的地方,他能感应到自己另一半的“熟悉”,却看不清另一半的“经历”。
就是从那天,那个吴正星突然醒来,那个小黑哥突然惊喜开始,从那开始,像是以前隔绝着他和另一半的东西彻底消失了,突如其来地,让他有这种被割裂的感应……
他下意识地摸摸胸口,没有了吊坠。
那个雕刻着两个相拥男人轮廓的紫檀木吊坠,被不知为什么笑得傻气的小黑哥讨走了。
而郑毅,转头看着他,眷恋而无尽欢喜的满足之余,却也压着心头浓浓的失落。
之前,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在陆宇死心对他绝情的情况下,突然发现陆宇失忆了,突然发现自己有和陆宇重来一回的可能,不禁狂喜过望。
而后来彻底清醒过来,才真真切切体会到当时一闪即逝的悲哀——他和陆宇,曾经那么深厚的感情,曾经那么刻骨的纠缠,现在却要他一个人深深压在心底,只能对着曾经偏执地追求他的少年从无开始。
或许,这才是一个重生者,挽回过去遗憾的真正历程?
他打起j-i,ng神,看着蹙眉有些恍惚,不知在认真回忆什么的陆宇,与曾经偏执的追求他的男孩完全彻底的重合,他突然斗志昂扬,这是他熟悉的少年,失去的记忆让少年变回了最初。
那么,这辈子,就让他重新开始,重新追求吧!就让他努力唤醒他们的激烈的爱情,努力让这少年记起他们的深情的曾经。
“还想什么?”
他牵着陆宇的手回到客厅,目中别无他人,只有俊朗的年轻男人身影,坚毅的嘴角笑得有点小幸福的痞气和宠溺。
陆宇沉思中被他搅扰,本能地蹙眉淡淡道:“止声。”
说得颐指气使,却从容随意,仿佛与生俱来的一种上位者贵气,他这么说话,神态举止都不似少年。
郑毅蓦地一愣:阿宇……阿宇恢复记忆了?
他心头一紧,把陆宇的手握得更结实。
陆宇手被他握得疼,彻底回过神来,皱皱眉,从容淡然的神情消失,变成轻微的y-in沉和不耐烦:“还是想不起来,像是被人把身体割成两半,干,忒别扭了。”说着话,甩开郑毅的手,“老牵我做什么。”
郑毅怔怔地看他,不自禁地松了口气,仿佛以前压下去的怀疑终于被真正确认:是阿宇,只是失忆而已。
他嘴角勾起笑意,伸过手去再次牵住,浑厚的声音显得低沉,“牵着你,别再丢了。我们出国结婚吧……还有,你的吊坠还给那穷酸了,先前我让你趁机记熟的那篇金箔古字,你记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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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开x市太远,虽然时光前后是两个我,但我们灵魂本源一体,离开本源太远,我就维持不住清醒,我仍是陆宇,陆宇也仍是我,虽然离奇地被割开,但左手右手各自都有感应,死了一个,就都死了……还有,你这家伙别只顾傻笑,我现在是一只“鬼”!让你好好找,到底找到没?
“知道,知道,我要找个体质好,品行坏,最该死的优质年轻男人,找到后,让你这个穿梭时空而来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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