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哥仍旧沉默,一手伸下去拉上拉链,坐端正身体,虽然红晕未褪,却安静平淡的脸庞,明明确确地表示:你做过火了,又不听我话,我现在生气了。
陆宇蹙眉:“怎么越大越跟小孩儿似的了?”
但转瞬间明白过来——陷入爱河的男人本就是胡乱扑腾的小男孩,尤其这本就是小黑哥一往情深的初恋,若是还能自始至终维持他的沉静理智,那才不对味呢。
小黑哥却不知这个道理,一听他嘀咕,越发感觉自己丢人,忒挂不住脸面,于是,他理智地咬牙,微微垂着头,好半晌没有理睬陆宇,他怎么着也得维持住他身为男人最后的尊严吧。
陆宇也没再逗他,转回头,平平静静地读书,但很快就早读下课了,他站起身,说:“让让,我去上厕所。”
小黑哥浓眉一皱,眼底闪过一丝屈服的无奈,很男人气概地想:算了,不跟这臭小子一般见识。
于是起身,手c-h-a裤兜,阳刚泰然地道:“走,我也去。”
陆宇暗暗无声一笑。
……
重点班的老师压力大,这里的高三,上学期虽然还有周末,但学校的意思,哪怕周末,也要布置足够多的试卷考题,然后下周收上来,老师统一批改,寻找学生们的弱点,再计划着攻克。
试卷交上去之后,小黑哥微微有些忐忑,转头低声道:“我作文写得太差。”
陆宇摇摇头:“没事儿。”
他们说话轻微,但是现在没有读书声,前排的同学还是听到了,有人回头看了看他们——陆宇的作文,原来是陪读替他写的?
于是,下午第一节课,为人严肃、教学严谨的语文老教师知道了。
他专门翻开陆宇的作文模拟试卷,看了看内容,语句平常,勉勉强强,的确与上次让他赞扬有加的、文采飞扬的作文无可比较,这么一来,还需要怀疑么?事实摆在眼前。
这其实是极其微不足道的小事,哪值得什么?即便有学生没做完作文,他也不至于当真发火,但是,上周他才夸过的学生,现在突然让别人随随便便替着写来敷衍他,这不是打他的老脸吗?
自尊心极强的老教师很生气,“陆宇,这篇作文,是你写的?”
陆宇一看就明白了,歉意地微笑一下,起身道:“对不起老师,这是我哥帮我写的。我……”
老教师大怒:“到后面站着去!”
小黑哥登时皱眉,拳头握得咔吧一响:老头找死,我都舍不得这么大声对他说话,你算老几!
陆宇不动声色地碰了碰他的手,让他别在意,自己则站着没动,他本就是在最后一排。
老教师更怒:“站出来,站到过道的最后。”
陆宇蹙了蹙眉头:“老师,我上周末一直在针灸,现在站着会感觉到累,没有书桌扶着,我怕撑不住。”
他说的是实话,也没说自己有病啊,但是在别人听来就成了——我上周末一直在看病……
他说得诚恳真切,礼貌从容的教养和风度让人根本不会怀疑他是说谎。
老教师怒气来得快,去得更快。身为老师,他们习惯x_i,ng为自己的好学生找理由——原来是病了啊,怪不得,我说呢,我看人一辈子,还能看错人?这小伙子不错。
他变脸比小孩还快,皱着稀疏的眉毛,沉默了会儿,做足了身为老师的威严,才淡淡地道:“下次即便没时间,也不能让别人代替写,你可以空着,但不可以欺骗。要知道,在大学,交白卷的结果只不过是补考,如果让人替考,无论在哪个大学,都是统一开出的!坐下!”
陆宇面现惭愧地坐好,扫了眼前排坐姿僵硬的体育委员,心道:这小子不至于那么小肚j-i肠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高中生活是蓬勃而矛盾的,尤其是高三,年轻单纯的时光,初动情怀的年龄,黑色七月的压力……种种心理堆积在一起,很容易让人不知不觉中产生j-i,ng神情绪,而这种情绪在周一最为明显。
那么,周一,他们唯一放松的机会——体育课,便必不可少——尽管很多学习努力的同学,恨不得让体育课变成他们加班加点的自习。
体育课在上午最后一节。
“她是不是在哭?”
陆宇问。
因为体育课在大半节课的新旧体c,ao大复习之后,懒散的体育老师吩咐:剩余这点时间自由活动。所以有人立即悄悄赶回教室做试卷,有人咋咋呼呼地要踢球,还有人躲在一角发呆。
陆宇和小黑哥坐在僻静的双杠上,听到低低的哽咽声,这才注意到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树下,很不显眼的地方,一个女生抱膝蹲在那里。
小黑哥内力运转,眼眸立即森亮如刀锋,扫了那女生一眼,转回头答:“是在哭。”面对弱小者,他本应该心生同情,但此时却微皱眉头:陆宇不会要去安慰她吧,理别人做什么,谁爱哭谁哭去。
陆宇“哦”了声,转头看了女生两眼,果然跳下双杠,却是手c-h-a裤兜离开:“走,留给她一个人安静。”
“唔。”小黑哥矫健地跳下来,小心不牵扯后方通道的保养软玉条。
他们并肩刚走没几步,后方女生突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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