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玩笑真是开大了,以他现在的积蓄,偶尔吃吃燕窝还行,这个方子上什麽千年人参、万年灵芝,还有那个听都没听说过的季雪莲……叫他到哪里弄去?
把他拆了称斤卖都不值这个价钱。
被问到的白大夫顿了一顿,然後慢慢道:“会有办法的。”
他们没有,主子也会有。
“啊?”橙音没有明白。
没有再与他在这个话题上多话,白大夫忽然转问道:“你不打算再去看看他吗?至少他救了你一命。”
橙音没有很快回答,他沈默地躺在床上,也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
过了片刻,就在白大夫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橙音突然出声了:“去,怎麽不去?他为了我伤成这样,照顾他的事当然该由我来。”
橙音一边说著一边起身,笑意挂在嘴边丝毫不见异状。
“我把你知道他身份的事都告诉他的,还有你的决定。”白大夫追加道。
“哦?”橙音也没有意外,“结果呢?”
“结果……”
很意外!
白大夫以为安少游应该懊悔或者不甘心、又或者恼怒,毕竟他付出了这麽多,而橙音却是这般倔强。
但是他错了,安少游没有恼也没有闹,更没有什麽不甘心,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声“知道了”,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这让白大夫更不解了,究竟他们两个是怎麽样的一种交流形式,竟会让事情演变到这地步上?
所以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让病愈的橙音亲自和安少游说个明白,或许在这相处中,他们会找到彼此间更多的东西。
然而……
“少游,吃药!”某壮士站在床边手端汤药,一脸邪恶。
“……”某病人躺在床上扫他一眼後又闭上眼睛,无动於衷。
“安少游,你少给我装死,快给我吃药!”某壮士上前,惨无人道地空出一只手,伸出两指强行掰开某病人的眼皮子。
“……”某病人无奈睁开眼睛,但瞥见那黑色的药汁後,立刻皱起眉头,抵死不从。
“呀,他娘的,又来给我玩这套!?”某壮士立刻摆出威胁模样,端起药碗举到了某病人的耳朵边,“今天你不吃也给我吃,不张嘴是吧?我从你耳朵里灌进去!”
“……”某病人无语,嘴角抽了两下後张开了嘴──喝药,投降。
白大夫黑著脸,看著眼前不止出现过一次的画面,他隐隐感到了头痛──让橙音来真的是对的吗?
不过想来也奇怪得很,为什麽安少游一见到橙音就会变得如此……古怪呢?记得之前他受伤那会儿,给他的药都是定时定量的吃,怎麽看见了橙音就这麽强了呢?
白大夫没有问出声,只是看著床边的两人,一个躺在床上心不甘情不愿地喝下那难喝地要命的中药,另一个则在床边尽心尽力地喂他喝下,一边喂口中还一边不停地发著牢s_ao。
“我说你真是够呆的,变成这样居然还要跟我较劲,你脑子也被放血了啊?”
“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敢抛弃了我再来惹我,你胆子够大的啊!”
“你给我把身子治好了,我可不要再欠你什麽,娘的,之前好不容易还清的,你又来?”
“想死以後不要来找我,你该去找块豆腐装死,找根面条吊死才好!”
橙音一句一句尽显泼辣本色,白大夫从未见过,但觉得挺有趣。
鬼门关前走一遭回来,他们得到的不光是珍稀的生命,还有那继续活下去的渴望,如今吵吵闹闹比起以前的自艾自怨要好得多了。
第63章
不过和平的日子总是持续不久,这是恒古定律,就像喜庆时总有几个在一边泼冷水的一样。
而这桶冷水泼的有些快,泼得有些狠,惊动了整个隐巷的人不说,还莫名其妙地泼到了橙音的身上。
这日傍晚时分,橙音与往日一样,照顾安少游服下了药汁,然後就从白大夫住著的客栈离开。
他踏出店门,漫步在路上,当他走到隐巷的巷口时,突然四周上来一群汉子将橙音团团围住,就在橙音还未有反应之际,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横c-h-a了进来。
“安少爷,真的是好就不见了。”
如今这时刻大街上人烟稀少,该回家的回家,该逃命的逃命,看著偶尔几个人想经过,但见这架势立刻就没了人影,隐巷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多是自身难保的小倌们,衡量了形势,橙音知道,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安译然,你来找我有何贵感?”
橙音不知道这安译然知晓多少真相,又或者他根本不知安少游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过有一点他能确定──这个贪得无厌的家夥,来者不善。
安译然见橙音如此坦率冷静,微感诧异,可没有持续很久,那份感觉便被他的傲慢与狂妄所取代。
“安承瑛,不要怪我来找你,要怪就怪你死心塌地念著的情郎安少游,谁让他竟然用假方子来耍我的?”
假方子?什麽假方子?
正疑惑著,忽然一双大手从背後不费吹灰之力便擒制住了橙音的双手。
“痛……你做什麽,快放开我!”
一个大汉制住了橙音的双手,而安译然则慢慢靠近,最後走到了他的面前停下,强迫地抬起他的下颚,逼他看著自己。
“我只说一遍,你听清楚了,我要秘方,九酝春酒的酿制秘方。”
“……!”
原来是经过这麽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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