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
已经干了十多年的事……
反抗?
十多年从未干过的事……
头痛,究竟该怎么做呢?
因为很烦,所以很乱,脑袋涨涨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主不知何时已然离去,留下一个人思考的橙音。
这午后的太阳温暖怡人,照在身上令人舒服地直打哈欠,橙音所坐之处是一棵大树底下,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s,he下来,这温度刚刚好,他背靠着大树,不知不觉就犯了迷糊,昏昏睡去,而在思考的问题也随着睡意逐渐远去……
他做了个梦,梦见了小时候的事,他与少游起了争执,每回都是他先败下阵来,因为他比较喜欢他,所以总是不愿让他失望,所以他从来没有赢过。
“真是太可恶了!”梦到尽头,橙音伴随着怒喊清醒。
床边的安少游被他吓了一跳,不禁后退了几步。
淡淡的烛光,明朗的月色,当橙音看清四周的一切才发现他已经回到了府上。
有些奇怪,有些疑问,橙音慵懒地揉揉眼睛,喃喃自语道:“唔……我们不是在宫里么?”
“你在宫里睡着了,所以我就把你带回来了。”安少游说着递过一杯清水,“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肚子饿不饿?”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抚了抚橙音的额头,确认没有热度才安心放下。
这一连串的动作使橙音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有生气,这个自律甚严的安少游居然能容忍他在“工作”时打瞌睡,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怎么了?这样看我……”察觉到橙音狐疑的眼神,安少游问道。
看着他的模样,再想到方才的梦境,橙音不甘地撇撇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清楚地对他说道:“少游,我不要去学酿酒。”
安少游闻言,如他所料地蹙起了眉,不过不同以前锐利的怒气,如今的他只是看着橙音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橙音这次算是铁了心,还特意撇过头去不看安少游的脸,以防心软,“我就是不要学。”
看他倔强的模样,安少游疑惑不解,眉头顿时皱得更深,“承瑛,虽然我能养你一辈子,可是身为男子,你不觉得应该掌握一门手艺,这样才有备无患吗?”
不是他厌弃橙音之前卖过身,只是安少游将他视为与自己平等的男子,即使是心爱之人,他仍觉得橙音需要做些什么,不然未来的日子里,难免会出问题。
他说的不无道理,但橙音对这酒业实在是……
“我不想干这个。”橙音嘀咕道。
“那你想做什么?”安少游老有耐心地坐到橙音面前听他说。
橙音想了想,觉得现在的安少游似乎比较好说话,胆子也放大了一些,转回头面对他,瘪瘪嘴道:“我老实说,可你不准骂我。”
“好,我不骂。”他也没有这打算。
有了他的保证,橙音立刻喜上眉梢,兴冲冲地道:“我想做弹琴作曲的。”
弹琴?作曲?
安少游一听,眉头又缓缓靠拢。
橙音看这趋势不对,立刻往后退了退,“喂,说好不生气的。”
“我没有生气。”
安少游没气,就是有些意外,他从来不知道橙音有这等喜好,原来他对他还并不是那么了解。
深睇橙音一眼,安少游忽然觉得很内疚,橙音对他的喜好廖若指掌,而他却……
“橙音,过来。”向橙音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怀里来。
观察了一下风水,觉得没有被揍的可能x_i,ng,橙音这才乖乖靠过去让他抱。
这一次,安少游没有和以前一样直接开始滚床单,而是就这么搂着他,靠在床上温存一番。
“橙音,我很可怕吗?”
声音确实可怕,容貌确实可怕,但他觉得橙音似乎不计较这些,而是更畏惧他内在的某些东西。
他说话时传出的气息扑在橙音耳边,让他觉得痒痒,他轻笑着缩了缩身子,蜷在安少游怀里躺着。
“不是你可怕,而是我的习惯。”橙音回答。
十多年来一直处于下势的橙音对安少游有种本能的敬畏,这与感情无关。
“习惯啊……没关系,习惯可以改。”安少游搂住他的双肩,轻抚着他的发丝,“橙音,不要怕我,有事就和我说,不用顾虑……这不是以前,现在我们是夫妻。”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可橙音却觉得很动听,他从来不奢望能从安少游这里听到甜言蜜语,而如今这番话却是比任何情话都来得珍贵。
橙音抬起头,笑着吻了吻安少游露出面具的下颚,脸上尽是满足:“好,我会努力改了这习惯……不过少游,这么下去,你会宠坏我的。”
“没关系。”安少游回吻着他,眼中充满了笑意,“宠坏了还是我的橙音……”
这天虽是快要入秋,可屋内依然春意盎然。
吹灭烛火,放下床帏,在撩人的夜色中,满溢出的幸福让人沉浸在那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
什么?后来?
后来一切顺利,安少游不再要求橙音学习酿酒,反而为他添琴供曲。
橙音也没有给自己丢脸,在这个方面,他还真算是个奇才。
他自己做出的曲子,然后弹奏,起先只是个人的兴趣,却不知被府中谁人听去,做成乐谱广泛流传,不久后,无论是曲还是人都成了皇城一绝,大家都知道酒正大人家有一位琴艺高超的乐师,也有不少人慕名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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