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行李做什么?我住这儿好好的。”表情力持平静,但语调却抑制不住的上扬。
“跟我回家啊。”牡丹抬手揉他脑袋,孺子不可教的眼神乜他,“考试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请哼了一声,安乐闭上眼瘫靠在椅背上,“九月,我就真入洛扬门下了。到时候还跟你成校友了。”
“多好。”牡丹轻笑,“对了,佟初寒月初回来过,还问起你了。”
“唔,过年我走的时候他还没回来,四月份他在外地打了电话给我,似乎很忙。”说到这儿,安乐睁眼专注的望他,“官越,你能陪我回去么?”
“什么时候?我八月中要跟宁珂小布外出。”
“那就这个月末吧。我想先到平市看看青云父子。”安乐笑了笑,调侃道:“希望今年青云能成家,圆了伯伯的愿望,免得每见到小孩儿就要被念一次,可怜得很。”“这回去可别再带草帽回来了。”安宁房里的墙上挂了两个,明晃晃的跟整体装饰极不协调。
“编草帽也是件费时费力的事,你以为随随便便抓把稻草就能弄好了?”长长叹了一气。“你要真到了那穷乡僻壤的旮旯地方,恐怕会很吃惊吧。北山之东,山界颇开,中有阡塍,丰草芃芃。整个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伯伯家只有一个算是现代电器的古董小电视,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留下来的。要是把你放到那儿生活一段时间,你估计会疯狂。”
“当然不会。”牡丹笑道,“南亚热带雨林里不仅山高林密地理复杂,还炎热泥泞荆棘丛生,树叶丛间更是无数的毒虫伪装埋伏,那自然条件真不是一般的险恶。两年前暑假我们去到那儿,在森林深处看见过一个原始的氏族部落,屋子全是木头搭建的不规则形状,不要说电器,连平常人穿的衣服都没见着,男女老少只围块麻织的布或兽皮遮羞,连吃饭喝水用的都是土陶木碗,晚上则点松油或印楝油照明。真正的与世隔绝。”
“唔。”应了声,安乐岔开话题:“对了,安珂和小布这会儿没出城吧?我们去酒馆?”
“嗯,都乖乖呆着呢。”
下了车,安乐离他两步后慢腾腾挪步,盯着他挺拔的背影,眉头不自觉的纠结着,表情有点严肃,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他衣摆,隐隐带着不满的语气问:“你脖子上那是什么?被虫子咬了?”
牡丹愣了愣,摸摸脖子:“有什么?”
“过来自己看看。”安乐把他扯到电梯门口,就着不锈钢的映照让他看清自身锁骨处分散着的几个小红点,“家里有蚊子了?”
“不是。”牡丹矢口否认,将他拉进电梯,勾搭上他肩膀,被他甩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解释:“我之前几天一直在爷爷那儿住,那楼前有一排老槐树,每年夏秋季时总会招来很多小虫,花斑蚊更是无孔不入,不管防备设施做的多全面,还是有漏网之蚊飞进屋里祸害。我那屋子估计闲置太久了,没人气,那些蚊子把那儿当安乐窝了,祖孙几辈都驻扎下来,驱蚊灯电蚊香开了几天了也没驱除干净。这些痕迹大概是在睡着的时候被叮的吧,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过敏了?”安乐凑近,把他衣衫领口拉低些,垂头很专注的看那白皮肤上的绯红,指尖轻触几下,“好像是。你往时被虫子叮时是不是好长时间消不下去?”
“嗯。三四天吧。”牡丹的视线落在他小巧圆润的脸上,忽然很想捏一把,手也抬起就要作恶时,电梯门开了,站在门外的几个时髦男女脸上的笑容在见到他们时僵了僵,忙又掩饰似的转头交谈。
安乐脑子嗡鸣一声,飞快缩回手,步出电梯在过道上疾行,脸颊浮起热气腾腾的绯色。
“难得这么一个小场面就能让你害臊,我以为你脸皮已经跟城墙一样厚了呢。”牡丹更是来扯住他,笑着揶揄。
“再厚也不能跟少爷您比啊。我识人不清。”边说边挥开他的手,快步进酒馆,跑到吧前豪气万丈的朝叮当一喝:“小哥,来瓶1993的玛歌,外加一桶冰!”
“我抽飞你!”叮当咬牙切齿的扬手,途中表情一变,可怜兮兮的两手捧他的脸哀叫:“小安乐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呐,走了这么久居然都不回来看看我,亏我跟了你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余眼瞄了走到他身后的三少一眼,愈加哀怨的嚎:“想当年夜夜春宵,恩宠不绝,如今却是花钿委地无人收,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悲哀!”
“呀,有进步,”安乐赞扬,“看来你家小白菜的教育还是有点成效的,至少没再念白字了。”
叮当眉开眼笑的得意不已,从酒格子里拿了玛歌,连着冰桶一起推到吧上。“你自己来吧,我休息一下。最近很累啊,不知道是不是放假了,感觉现在来酒馆里的客人明显嫩了很多,应该是学生之类的。财主没在门口注明学生身份不得入内,搞得我现在总以为这里已经跟洋观酒吧一条街一样平民化了。”
“有生意上门就好了,你管他是什么人呢。”安乐坐下应答,转头看还站着的牡丹,无甚诚意的邀请:‘在这儿坐一会儿么?要不你先找宁珂吧,我跟叮当聊一下。“唔……”牡丹突如其来的瘫靠在他背上,下巴搁在他头顶,“我也很累啊。”
“喂,我快滑下地了!”安乐两手费劲的撑着台沿,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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