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终于从笔录室里走出来,我把外套脱掉挂在手臂上,袖子也挽了上去,香港的二月还是很冷,我却在警局折腾出一身大汗。陈安这时居然在我身后开起玩笑:“‘昨夜两大商业巨头梁某陈某联袂现身警局’,这个标题怎么样?”
“有人说生日那天人的运势会特别低,今天是你连累我。”我用食指点点他。
“你们香港人就是迷信!”
我回头刚要跟他说什么,前面突然有人撞上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手臂已经被锋利的刀子划过。没有去捂伤口,我下意识地想要反击,没想到有人比我快。只见陈安拉过伤我的那个男人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然后几个大步跨过去刚要挥动拳头就被跑过来的警察抱住,喝斥道:“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警局!”
陈安挣扎了一下甩开困住他的两名警员,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走向我,握住我的手腕轻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z
事实证明,今天晚上的确是倒霉到极点的一天。一场愚蠢至极的挟警事件也可以把我和陈安牵连其中。事情很简单,一个被逮到的小毒贩挟持着一名女警从审讯室出来,一边喊着“不要过来,否则我杀了她!”的老套台词,一次慌不择路的后退,不料撞上了身后走来的我,于是想也没想地一刀刺过来。
似乎今天晚上我和陈安体内的暴力因子空前强大,脾气随时随地都会被轻易挑起,平日游刃有余的自控能力此时剩下了为数不多的一点。我是因为纠结不清的心情和一团乱麻的脑筋,那么陈安,你又是为了什么而失控?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凌晨。伤口不深,但有5、6公分长。做了简单的缝合手术,打了破伤风针剂,拿了一大堆消炎止痛药丸,心不在焉地听了医嘱。其实这点伤并没有什么,不过血真的流了不少。
和陈安一起上了计程车,他报上我家的地址,我没有作声,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对于这样不知所谓的一天,心里多少有些窝火,但我筋疲力尽已经没有力气说什么了。
到家之后,二话不说上楼洗澡。伤在手臂,冲淋是不行了,在浴缸里放满水躺了进去,终于放松下来。快睡着的时候,才霍地从水里站了起来,没有擦干,直接倒在了床上。
恍恍惚惚感到有人走进房间。我睁开眼睛,陈安披着浴袍站在床边,刚洗完澡的样子。
他俯下身抚摸我的额头,用手指轻轻梳理我的头发,轻声说:“你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难得看到这样的你。”
我不知怎么居然还能笑出来,说:“怎么?想趁机打击报复?”
他拿开手,有些讪讪地:“没想到今晚竟是这样,真是……总之很抱歉。”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y
“我去客房睡,晚安。”他摆开目光打算离开。
在陈安转身之际,我抓住了他的手臂。他疑惑地停下脚步:“怎么?”
“在这睡。”
“嗯?”b
我不再跟他废话,一个用力把他拉倒在床上,他挪挪身子避开我受伤的手臂,再次询问:“你确定?你需要休息。”
“你在这儿我就可以好好休息……我最近睡得不好。”我这样说了。
陈安很认真地看着我,那眼神不容回避,我也只好回视着他。片刻之后他突然贴上来吻住我。这吻如烈火般炙热,几乎要将彼此灼伤,他的唇舌都比以往更加用力,仿佛在其中倾注了他所有的热情和渴望,并期待我的感知与呼应。而我也真的这样做了,主动探出舌与他的共舞,这时他乖乖地放弃控制权跟随起我的韵律和节拍。呼吸已经完全紊乱,身体不由自主地紧密贴合相互摩擦,彼此的手掌在周身放火,他的浴袍早已不知去向。
当我的唇开始游移到他的耳下时,陈安忽地把我推开一臂的距离。
“你干吗?”我抱怨了一声再次贴上去。g
他却笑着止住我,说:“再下去要出火了。今天就到这里,我们改日再战!”
“搞什么鬼!”我推开他转身仰面平躺下来,喘着粗气。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和某人一个吻就可以引爆激情,跟任何人都不可能如此轻易地亢奋起来,似乎我与他之间的确存在某种化学作用,引燃彼此吹挥不费。这个叫陈安的男人让我有了太多从未尝试过的感受。
我醒来时陈安还睡着,头发凌乱地趴在大床的另一侧,被单只盖住下半身,身体随着呼吸的频率轻微起伏,样子很——性感。我的目光在他褐色紧绷的背部流连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浴室又洗了个澡。
我没有围浴巾直接走出来,看到陈安靠着垫子半躺在床上,目光露骨地上下打量着我,戏谑地说:“嗨美男,啧,我的眼光真是不错!”
“有病!”我不禁笑出来,把手中擦头发的毛巾扔在他头上,
“阿业?”他突然叫我。
“怎么?”
“昨天是我成年以后过得最好的一个生日。”他看着我。
“那你今年十九岁?”我认真地问。
他笑出来:“如果我真的十九,一定搞不定你!”
“那你现在搞定了?”我眯起眼睛。
“没有,我被你搞定了。”他赶快嬉皮笑脸地说。
我哼了一声,没说话,开始穿衣服。
当我拉开衣柜,陈安在身后发话:“穿那件,灰色暗纹那件。”
我回头瞥他一眼,冷冷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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