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仁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不禁淡淡苦笑,真不知道自己牺牲到这种地步是为什么?那所谓的爱情已经完全控制自己,而那个恋爱的对象,却除了开始愿意与他分享yù_wàng之外,并没有交出更多糖果。
明明想占有他,却每次都因为心软和过多顾虑而又被对方占了先机,真是糟糕啊姜守仁,这种被吃得死死的惨状,你自己都想不到吧。
陈皓燃要什么,你就随他胡来,被迷得七荤八素,就忘了说明自己并非只想有来无往。可他要是真的说了,皓燃还会给他机会上他的床吗?
守仁不只身体不适,现在连头部痛得要炸掉。
自己完全陷入了一个怪圈,被吃定在床上,真的大大的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摆明是自己勾引人家,到头来又被反压,皓燃还真是个有悟x_i,ng的x_i,ng爱模范生。在长州守仁是出于自愿,可这一次,却没能引导校正固有模式,守仁的自尊心被打击到。
就在守仁千头万绪纠结着的时候,皓燃已经裹着浴袍走出浴室。
看守仁半撑着身体懒懒坐在床头,推其原因,脸想当然地刷红了一片,大少爷大概是想到这一连串成人式x_i,ng行为意味着什么了,可能是被野兽般的自己吓到,再见对象是姜守仁,几乎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皓燃的表情窘到连守仁看了都有些心疼,后者又一次为他解围:“我上午还要去九龙,你不必理我,我马上就走。”意思是说,你有事可以先离开。
“嗯。”皓燃仿佛说不出其他词来。
守仁只好默默咬牙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淋浴间,想给皓燃更多空间选择,要不要马上走人。
等十分钟后,当他跨出浴室门,看见已经穿戴得差不多的皓燃仍在原地,手边正在接一个电话。
“今天临时——有事,没办法去机场送你了,抱歉。”
对方似乎有所埋怨,皓燃兀自按了按额头:“露易丝,你等我来接会耽误去伦敦的航班。”
对方好似不依不挠地要他说一句话,他沉默一会儿,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正好与守仁的视线撞上,他像是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终于应电话那头的要求,轻声说了句:“好吧我说,ilove you……下周见。”
说完,便啪一声合上手机盖,迅速结束对话的同时,随手扯了扯半挂在脖子上的绅士领巾,拾起被丢在地毯上已经皱了的外套,回避对方犀利的眸光。
当时居然有些心虚感,好像背叛了姜守仁什么似的,皓燃深觉眼前的情景和心态真是诡异兼邪门。
守仁的心情在聆听那通电话之后黯淡得一塌糊涂,但还是给出了一个很男人味的微笑:“你有事先走吧。”
“没事了。”他说这话,神态看起来有些认真。
老实说,无论多么妒忌,他姜守仁也没有权利让陈皓燃断绝与一切红颜知己、亲昵情人之间的联系,如果自己不幸沦为其中一员,也只是咎由自取。
“我明天想去花棚看看,你会在家吗?”除了争取一切能争取到的时间,收拾下心情,自信如守仁也是别无他法。
“再三天是八周年庆,我恐怕要留在酒店。”
“也是。那——我们改天再碰头。我最近在鸣风的时间会比较多,晚上也不一定会来这边住,如果有事,打我电话。”
“好。”
皓燃点了下头,把外套重新披上,以遮掩失踪了钮扣的衬衣,然后在原地站了十秒钟,像是欲言又止,最后才头也不回地踏出了房门。
守仁慢慢走到会客沙发上坐下,用手撑额发了会儿呆,人说不出的疲惫。对于这段充满风险与转折的关系,他是真的不知还能走多远。
如果皓燃要跟上次那样,亲热之后玩别扭,他姜守仁也实在没有办法逼他现身,而之后两天分开的时间,似乎变得极其敏感煎熬,除了一个询问他公事的短信外,皓燃没有给他任何消息。
就在第三天下午四点,也就是酒店八周年庆功招待宴未结束前,皓燃意外出现在鸣风,而很巧的是,守仁也正好抱着两幅画回来不久,正一个人躲在那间私人休息室里。
皓燃踏进鸣风时,画廊里只有两、三个人,助理正在应付两位客户,只向他微微颔首呶了呶嘴,示意老板的方位,皓燃收讯后,便走到休息室门前敲了敲,没人应答,便老实不客气地直接推门进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姜守仁竟然靠在椅子上盹着了,他的姿态像只是闭目养神,但皓燃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或许是太累了。
室内有些昏暗,皓燃心中浮上一阵异样的心跳的感觉。
他凑近守仁,看见平日里端正俊挺棱角分明的脸孔此刻松懈下来是那么柔和,掩下素来的凌厉与沧桑,甚至流露出近乎脆弱的温良。健康的皮肤在半明半暗的立式台灯下,呈现暖洋洋的深麦色,像在布上揉均的丝绸画似的。
心里的某根弦被拨弄了一下,在几个颤音之后,有点情不自禁,皓燃突然有股想抚摸他的冲动。
一直不咸不淡地来往着,没有争执也没有承诺,没有真的开始,也无所谓结束,两人这笔糊涂帐一直在册,没办法用画笔随意勾除,或直接当作没这回事。
他原本视姜守仁如知音,有时又比那更亲昵些,至于亲昵到什么程度,他自己也不能很好的界定,至少普通的关系不该混到床上去,甚至是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
他都不知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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