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杨九没有看萧重涧,他转过头看着窗外,余音近乎于叹息,“……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楼梯口有一个小小的拐角,罗骏站在上面仰头看着病房门口。他的手抓着医院楼梯的扶手,那扶手是铁的,因为长期的触摸而变得易发圆滑和光亮,带着淡淡的铁锈的味道。那冰凉的气息在这个炙热的午后渐渐的从他的指尖浸入身体,从肌r_ou_的缝隙中一点一点的渗透骨骼,让他在明明应该是最安心的时候,反而感到不寒而栗。
萧重涧在外边很晚的时候才回到家,今天是朱老爷子的寿辰,虽然不指望他能大办,但是面子上的工夫不能少。他在外边喝了不少酒,进门的时候都带着一股酒气,但是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峻肃穆,朱芮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着他,皱了皱眉想说什么,但是又胆怯得没有说出来。
萧重涧能回来其实已经给足了面子了,他要是真的不回来,朱芮其实也拿他没有办法。当初一嫁一娶说起来是门当户对,真要是有什么利益关系也是大家互相利用,谁也没有比谁矮一等。再说朱家这一代人脉凋零,朱老爷子眼见着一年比一年不行,朱芮自己又当不了家,这几年的势头已经显然落了下风去。
家庭生活是这样的,当然夫妻之间是有感情在里边,但是整个关系还是带有自然生存法则的作用。谁比较强,谁就有说话权。这个不论是在社会的大环境还是在家庭的小氛围里,都无时不刻在发挥着影响。
萧重涧看朱芮从楼上下来,淡淡的问:“老爷子来了没有?在前厅?”
朱芮低声说:“我爸爸说想跟你谈谈。”
萧重涧心里冷笑一声,脸上不可避免的有点漫不经心的样子显出来:“谈就谈吧。”
他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很多时候都能理解杨九的想法,他的表情,他的动作,他为人处世的习惯,甚至一些微妙的表情和神态,他都能渐渐的品味出来。以前他听说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久了就能慢慢变得相像,他在和杨九一起生活的时候没有学到的东西,现在杨九走了,他反而不由自主的下意识去模仿体会起来了。
突然江陵走过来:“老板等等!”
朱芮原本就始终看江陵不顺眼,当下就皱起眉头来想说什么,但是被萧重涧打断了:“什么事?”
江陵看着手里的录像带盒子:“下午罗家派人送来了这个录像带,说是给你的,然后我就收下来了,我马上出门去给我妈买咸水鸭,老板你自己收着吧。”
“又咸水鸭,老吃不腻啊。……你检查过没有?”
江陵立刻一个激灵:“没有,我觉得我不应该动它,所以就直接拿给你了。”
萧重涧对这人有时候稀奇古怪的想法和行动都感到麻木了:“……为什么?”
“我直觉这对我来说很危险。”江陵神秘而无比认真的说。
这年头没什么人还会看录像带了,萧家的监视系统也早就换成了电子备份。据说整个港岛只有罗家还在使用古老的录像带监视记录,就是为了更细节的记录这座宅子很久以前曾经发生过的每一件事。这个是罗荣慎以前的古怪习惯,没想到罗骏当家之后竟然也没有改。
萧重涧找了一个放映机,把录像带放进去,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大概就过了一两分钟,门口经过的人突然听见里边传来巨大的砸东西的声音,然后就是玻璃等破碎的响动。
江陵的预感再一次成真,他磨磨蹭蹭的想逃出去买咸水鸭,半晌还是责任心战胜了怯弱。他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一看,萧重涧喘着粗气站在书房当中,那个放映机被砸成了碎片摊在地毯上。
“老板你,你没事吧?”
萧重涧摆摆手:“我没事。”
这三个字的语调相当奇怪,就像是有人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声带都震动不了一样,江陵立刻就产生了一种对于更大的危险的预感。
“老板那你现在……”
萧重涧用手揉按着太阳x,ue,半晌说:“先把老爷子的寿辰完结了。”
于是他去参加了朱老爷子的寿辰宴会,闹了一晚上还喝了不少酒。一晚上都表现得得体严肃,没有一点失礼的地方,就好像之前传出的他和朱家不合的消息都是无稽之谈一样。
这一下一直闹到深夜,老爷子表示身体不支了,要上楼去睡觉,底下的客人留着给女儿女婿招呼。萧重涧一直看着老爷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才转过头,突然毫无预兆的叫住了朱芮:“等等。”
朱芮正整理着自己那一堆钻石首饰,闻言抬起头:“怎么了?”
萧重涧注视着她,半晌,慢慢地道:“朱芮,我们离婚吧。”
第24章 怪兽华丽变身情圣
朱老爷子晚上多喝了两杯,不打算回朱家了,当晚就在女儿女婿家下榻。佣人扶着他刚进卧室,突然房门被猛地推开了,朱芮哭得狼狈不堪的跑进来,眼睛肿的核桃一般:“爸爸救我!”
朱老爷子大惊,一把扶住女儿:“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朱芮抽抽噎噎的埋在他怀里,一时哭得连气都喘不上来。老爷子有点吃不住劲,一叠声的叫人:“萧重涧呢?怎么回事?到底出了什么事?别叫楼下的客人看笑话!”
楼底下慌慌张张的而跑上来几个朱芮平日里贴身的小女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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