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是皇家最为忌讳的,如今皇帝竟然在榻上同他说起这件事,看来真是将他看做贴心之人。
戚沐倾说:“当初那事,震惊朝廷,父皇大怒,气得当朝吐血,一个是他最信任的人,一个又是他喜爱的人,况且这两人不仅私通,还有谋权的打算。”
翟湮寂惊讶地睁大眼:“谋权?”
戚沐倾说:“元都祖训,为了免手足相残,世代单传嫡子,但是皇妃却在父皇不知情的时候生下永琛,且由父后在朝中宣布,父皇骑虎难下,只能将永琛教养在宫里,我跟他都是由父后养育,但是父后并不喜欢我,厚此薄彼,父皇知道后才将戚永琛送到丞相府上,为此父后跟父皇感情渐远,直到相父带你去边关打仗,父后和皇妃两人合谋包围丞相府带出戚永琛,联手逼宫,要父皇传位给戚永琛,父皇不肯,又恨两人负他,举剑欲清之,谁知皇妃替父后受剑而殒,父后怒急要斩了我,父皇为救我被父后亲手刺杀……”
翟湮寂不知说什么好,他伸手拉住戚沐倾,那时他年少,只觉得自己每日边关受苦已是最难捱,谁知回宫后看到的那个红着眼圈的少年,刚刚经历了唯一亲人死在眼前的苦楚。若是苦,天下痴情人最苦,皇妃能替情人挡剑,父亲能一守边疆十余年,怕是尝尽辛酸百味。
戚沐倾那时无依无靠,唯有跟着丞相,丞相虽然对他忠贞,但毕竟是负心人的儿子,又能喜爱到哪里去呢?他跟戚沐倾还有戚永琛,都是这一场错婚的受害者。
戚沐倾在翟湮寂肩膀上埋首一会,叹息道:“李钰昌做事稳妥,好端端弄来这么个女子来,就算这女子有幸当了皇妃,他又能落下什么?除非他一开始就是想舍弃皇妃父亲的身份,这女人来宫中另有目的,要么是揣测皇意,要么……”他看向翟湮寂:“他深知皇家最痛恨什么,保不齐是要对你下手,再弄一出皇后和皇妃的事情给孤看。”
翟湮寂嘴角抽搐了一下:“额……”
戚沐倾鲜有看到翟湮寂这样的表情,忍不住被他逗笑:“怎么?那李凌姬能入得我皇后慧眼否?”
翟湮寂说:“臣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的。”
戚沐倾瞧着他,突然低声问:“那么皇后的内侍妾呢?湮寂会不会要她们呢?”
元都世代帝后均为男子,帝可纳妃,后可养妾。
当初,翟夫人把最喜爱的侍女暮莲送给翟湮寂陪嫁,为的就是怕宫中准备的侍妾不合儿子的心意,翟湮寂嫁过来后,夜夜都跟皇帝同榻况且对男女之事并无了解,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戚沐倾如今这么一说,倒是让他茫然了。皇帝是会娶皇妃的,那么他也会找侍妾么?若是这样,他们各自有了别人,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他愣了许久,不知如何回答,戚沐倾苦笑了一下:“是孤问的唐突了。”
翟湮寂抿着嘴,手指绞住床榻,他不知该说不要还是要,也不知皇帝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戚沐倾扬起身子轻轻吻了他的额头:“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作打算。”
日上三竿,梁婵月瞧了瞧守在门口的侍女,侍女点点头,她走上前扣了扣内室的门:“陛下,殿下早膳备好了,要用膳吗?”
翟湮寂慌忙从戚沐倾怀里爬出来:“知道了。”
戚沐倾伸了个懒腰,伸手在翟湮寂的后印上轻轻摸了一把:“起床!”
第三十八章
夏涌铭睡得迷迷糊糊,不知为何总觉得冷,他一向火力壮,纵然入秋了,也还只盖着一床薄毯子,平日也不觉什么,怎么今日这样冷,大约是因为身上凉,脑子又被昨夜的酒水上头,虽然哆里哆嗦但是依旧没有醒。
恍惚中,只觉得自己赤裸着身子走在一片密林中,边走还边恍然大悟原来出门忘记穿衣服,走着走着只见前面被棵倒在一旁的大树挡住去路,他伸腿刚要迈过去,那大树树身变成条黑色巨蟒,顷刻将他缠绕在其中,滑腻冰凉的触感简直让他头发倒立,正在挣扎中,那黑蛇转过头来,冲他吐出芯子,眼看就要张开血盆大口,他想叫喉咙却像是被堵住,想反抗浑身却被禁锢得动不了,正在闭目等死之际,只听得一阵马蹄,一个骑着白马的少年提剑而来……
他猛的睁开眼,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脑子里依旧清晰的记着梦中的每个场景,仿佛依然能感觉到那种被纠缠着的压迫感,那种冰凉的触感……他转过头去,看到萧贺粗壮的胳膊箍在他的脖子上,睡的正香。
正在门房睡觉的夏家小厮被主子的鬼哭狼嚎吵醒了,他揉揉脸裹紧自己的小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夏涌铭一脚把萧贺从床上踹下来:“你为啥在我床上!”
萧贺跟一根圆木桩一样叽里咕噜地滚到地上,茫然地睁开眼:“怎么了?”
夏涌铭咆哮:“你说怎么了,你不在自己床上睡,跑到这来干什么!”
萧贺打了个哈欠:“这里实在是太冷了,我一个人睡不着。”
夏涌铭气的面色潮红:“冷你不会多盖两床被子吗?还你一个人睡不着?那你在江南怎么睡的?你也半夜爬到别人床上吗?难怪百官都说你轻浮!依我看,你不光轻浮,你还无耻!”
萧贺抓抓头,从地上爬到床上:“不过是借住一晚,怎么还无耻上了?”他假装思索一下,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小夏误会了,我说的一个人睡不着只是在你身边的时候,我萧贺只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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