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熙帝想的又何尝不是这事儿,搁笔沉思了良久,再无心思处理国事。
内心浮起一丝定熙帝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内疚、心虚,做皇帝做到这个份儿上,也真是丢份了。
其实当初瞒着亭幽的那一笔就已经让他大费踟蹰过,心里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自己想要宠幸那个嫔妃,还容得她人置喙?犹豫到底,最后还是决心瞒着她,只看这些时日的恩爱,定熙帝也觉得不枉他私下违背了祖宗定下的规矩。
何况昭妃那事儿本就是个意外。
那日是禾嘉的生辰,并没大做,昭妃只是在她宫里设了一席宴,楚恪饮了些酒,饭后小憩。
昭妃做张做致地上来伺候,楚恪没拒绝,一开始时他自己还是很有自持地把握的,要真直接扫了昭妃的面子,禾嘉心底是要难过的。
何况昭妃伺候起来极为舒服。亭幽那丫头片子虽然伺候起人来肯定也能要人的命,但定熙帝自问直到如今他也没福气享受过,动不动就使xi-ng子,哪回不是自己去伺候她。
一时眯瞪,昭妃的脸已经埋到了定熙帝的kua间,楚恪的记忆忽然被唤醒,当初昭妃受宠,不就因为她口、活、儿做得好么。
定熙帝在亭幽那里旷得久了,如果不曾开荤还好,偏那日自己生辰,没受住亭幽的引诱,事后也曾懊恼不迭,但压不住心底的欢喜,那回忆总时不时拿出来慰藉一番,也算聊胜于无。
今日昭妃使出了浑身解数,定熙帝本也没有要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的意识,自然成就了一段欢、爱。
于定熙帝本人来说,这真是算不上什么事儿的,丝毫不会影响他对亭幽的一丝心意。
昭妃对亭幽来说,也够不上任何影响,就如同当初的谷氏一般。
想到谷氏,定熙帝才想起亭幽的别扭和醋意,这才有了隐瞒起居注一事。
但是此事可一不可二,难不成自己以后宠幸其他嫔妃,也得隐瞒?
坐了一下午,至晚膳时定熙帝起身回内殿,心里其实也是一上一下的。
定熙帝楚恪自己并不喜欢这个感觉,怎么就跟做了贼似的心虚。一时猜想起亭幽的态度来,她若大度,那是有自知之明,将来只有她的好处没有坏处。
若真是又使xi-ng子,自然要敲打一番的。只怪自己平日太宠着她,心里只想看着她,每每都是让她侍寝,如今更是住进了乾元殿,双宿双栖如一般世间夫妇模样。
如今倒好,反而让自己骑虎难下,不就是宠幸了个嫔妃么。若往后,还是不能这般长久的独宠,免得倒让她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雨露总归是要均沾的才好,定熙帝这才发现老祖宗的规矩不是没有道理的。
定熙帝脑子里一团糟,心里烦着,待走进了内殿,才静了静心,去了东次间。
“这是做什么?”定熙帝一进去,就看见宫人正在整理箱笼。
亭幽回头见是定熙帝回了,起身问安,声音平静如死水一般,“回皇上,臣妾在收拾东西。”
定熙帝一听就知道亭幽的意思,面色一沉对宫人道:“都出去。”
待四周只剩下他二人,定熙帝才往榻上一坐,y-in沉着脸道:“这是什么意思?”
“臣妾想搬回和曦宫住,以臣妾的身份住在这儿是逾越了。”亭幽低着头,十分温顺。
“少跟朕在这儿以退为进。逾越了?若要说逾越你早就逾越了,怎么早不搬晚不搬偏偏选在今日?”
亭幽咬牙不语,什么以退为进,她根本就不想再进。以前那是贪心了。
“怎么,想着问朕要皇后的位置呐?”定熙帝唇角浮出一丝讽刺来。
亭幽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定熙帝,想不到他居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按规矩,便是皇后也只能在东翼侍寝,没人能住到朕的正殿。”定熙帝道。
亭幽知道定熙帝的意思,不就说自己是恃宠而骄么,当下冷冷地道:“臣妾自知身份,从不敢妄想后位。”
定熙帝只冷冷看着自己,嘴角是一丝亭幽再熟悉不过的讽刺,当下心一横,“若臣妾痴想后位,真有那么一日为后,就让上天罚臣妾肠穿……”
“啪。”地一声响,声音回荡在空寂寂的殿内,亭幽被定熙帝打得趔趄倒地,脸上瞬间就浮起五指红印。
定熙帝愣了愣就要去扶起亭幽,却被她一掌拂开。
不过是听不得她拿自己发毒誓,定熙帝也不知自己怎么就犯了魔障,心里一疼,但很快就被亭幽的动作给激怒。
“别跟朕玩心眼。不想为后,你想的当然不止这一点,朕平日是宠坏了你,把你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心眼小得什么都容不下,便是寻常百姓还有三妻四妾,朕这三宫六院难道只是摆设?朕不过宠幸了一下谷氏,你看看你当初的模样……”
“朕知你不待见谷氏,为了你冷落谷氏,冷落二公主,你瞧瞧你是怎么对朕的,不知感恩不说,如今又妒起昭妃来了。论时间,昭妃比你先入宫,还为朕生了禾嘉,若论容不容得下,也得看她能不能容下你。比起紫瑜,你就更是不如。”
定熙帝大约觉得不解恨,又道:“你不是问朕你与先皇后么,朕今日便告诉你,你便是拍马也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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