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冒听不大懂,就只会往爸爸怀里钻撒娇,陈安修掏掏口袋,什么都没有。他又去问睿哲,“睿哲,你有没有见过,叔叔屋里桌子上的一串圆圆的珠子?”
睿哲摸摸口袋,刘雪今天本来就一直在火头上,正缺个发泄的借口,一听陈安修这么说,就一把将睿哲抱过来说,“陈安修,你是什么意思,你说我们睿哲偷你东西吗?我们家睿哲什么没见过,会稀罕你一个手串?妈,你听他这说的什么话?说咱们睿哲偷东西。”她想把李文彩拉到同一个阵营去,至于目的,大概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可是还没等李文彩说话呢,陈妈妈不紧不慢地说,“今天大年初一的,你说你发的什么火,还一口一个偷的,睿哲拿没拿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哪怕就是睿哲拿了,他这么小的年纪,不过是看着个眼稀罕,他懂什么叫偷?”
我不说你儿子偷,你敢说你儿子是偷?刘雪憋得脸通红,半天愣是没挤出一句话来,她一声没出地抱着睿哲出去了。
屋里也没人拦她,母子两个刚出来门口,睿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串说,“妈妈。”小孩子还不会撒谎,看着好玩,就装在口袋里忘了。
其实刘雪在一抱起睿哲的时候就发现了,口袋里多了那么个东西,她抱着硌手,但她当时肯定不能承认,她从睿哲手里接过来,抬手就想远远地扔开,最好扔到墙外面,让别人捡去,不过陈安修也搞笑,不就是个破手串吗?地摊上十块钱就能买两串,还真当什么好东西,丢了还巴巴地找。她马上就扔出去了,又转转眼珠,将手串扔在屋檐下。然后她抱着睿哲去陈天晴屋里去了陈天晴和陈天蓝两姐妹正在床上坐着说话,见他们母子进来,急忙让座,床这边靠着暖气格外暖和,可刘雪只把睿哲放在那里,她自己则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大嫂,窗子那边冷。”陈天晴提醒她。
刘雪转头笑道,“没事没事,我就是因为堂屋里太热了,才过来这边坐坐的,太热了,让人喘不过气来,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我进来的时候看你们又说又笑的。”
“在说二姐以前推荐我看的一本书……”
陈天蓝噼里啪啦讲了一通,刘雪分神也没听得太仔细,什么老公瘫痪,庄园主夫人什么的,还是外国名,她听着就头大。
陈天晴也注意到刘雪的异常了,这人根本不是来说话的,从进门就盯着院子里瞅,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看那表情,还有点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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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串的事情暂时没结果,陈安修就先回东屋去了,冒冒一个人在屋里无聊,就跑到门外玩,现在还下着雪,陈妈妈想抱他回去,他扭来扭去地不让,陈妈妈只好暂时将他放在这里,自己进屋给他拿帽子。
冒冒迈着小短腿到处走,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的就看到那个手串了,他可能见章时年戴过,他拿起来也往自己手上套,勒在棉衣袖子里。他自己举着胳膊看看,大概还觉得挺美的,不等人喊,自己就摇摇摆摆回屋里来了。
薛冰实在是稀罕他,她是快三十的时候生的陈天蓝,好友中生孩子早的,现在都有当n_ain_ai的了,孩子就是冒冒这么大,但她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冒冒将养地最好,她把人放在膝盖上,摸摸冒冒的脸说,“都不热了,冒冒刚才到外面做什么去了?”
人家一逗他,冒冒就会咧着嘴笑。
薛冰忍不住亲亲他的额头,“四n_ain_ai真喜欢冒冒,四n_ain_ai走的时候带着冒冒一起去广州玩吧。”
刘雪带着睿哲回来,大家以为她想开了,就没多问,她挨着薛冰坐,拉着冒冒的一只手好像也打算逗孩子,但一声惊呼是先响起来的,“冒冒手上这个,是不是安修要找的手串啊?这不是好好地戴在冒冒手上吗?怎么还赖上我们家睿哲了,我以为是个多贵重的东西呢?”
大家闻声都看过来,确实在冒冒胳膊上缠着的手串了,陷在蓬蓬的棉衣里,不仔细瞅还真不太容易发现。
手串在自己孙子身上发现,陈妈妈也没什么话可说,冒冒坐在薛冰怀里,薛冰就轻轻抬着冒冒的手帮他把手串脱下来,手串刚拿到手中,薛冰的眉头就极细微地颦了一下,她不动声色地将手串拿到眼前看了看,又闻了闻味道,出自越南最顶级的奇楠沉香,这样的沉香木,普通人一辈子得一块都难,即使得到了,也是断断不肯舍得下刀子的,更何况是打磨成这种极费料的手串,更难得的是,看纹理,这手串竟然是出自同一块沉香木。她身上的这块冰种翡翠,不知道能换这手串上的几颗珠子,“原先不知道安修竟然喜欢这个。”
陈妈妈将手串接过来,随口说,“不是安修的,是小章的。”
原来是章时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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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忙乱一天,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人终于都走了,雪下得越来越大,胡同里都快看不到路面了,陈妈妈等一会见再没什么人来,就把院子门关上了,年三十下午包的r_ou_馅饺子还有,今天太累了,谁也不想动,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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