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园园走近,低声询问。
“咳。”程白清了清嗓子,“今天几号?”果然一开口,他就发现自己声音极其沙哑。
“二十二号”
他原以为自己昏迷了很久,原来不足两天。可明明,像是睡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将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在睡梦里都细致地重过了一遍。
程白不说话,园园不知道说什么,便在那儿傻站了一会,知道他重新闭上眼睛,她才暗暗松口气。
房间有恢复安静,园园坐在后面的小沙发上,程白自然也没有再睡,他不过是太累,在闭目养神。,没多久他又睁开了眼,望着床尾那边的人,过了半晌,他开口“程园园,你过来。”
园园第一时间抬起头,“干吗?”
“胳膊痒.....”
“那我去叫护士。”她赶忙说道。
眼看他身手矫健地准备离开,程白吃力地叫住她:“回来。”
园园疑惑地转身。
“这种事情需要叫护士?你来。”程白的声音很轻,字字句句都说得很慢,如果换点友好的言辞,配上这种语气,是会让人联想到柔情蜜语的。
“哦.....”他脸色苍白,但那种自说自话有自傲的x_ing子没变。基于他目前是抗灾英雄人物,园园打算先不跟他计较。
“右手臂外侧。”
程白搁在被子外面的右手手背上正c-h-a着针挂着点滴。比起打着石膏的左手,这只手臂倒还好,除了一点轻微的擦伤外,还是白白净净的样子。园园走过去,伸手就在那白胳膊上抓了两把,结果程白那皮肤就跟水豆腐似的,立马就浮出了三道红痕。
园园赶紧收手,忐忑地看向程白。
“去把指甲剪干净。”程白y-in着脸说。
对于那三道红痕,园园是有些过意不去,解释道“我平时都有剪,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忙,才忘记剪了,再说,这里也没有指甲钳啊.....”
程白打断他:“你这么牙尖嘴利,直接咬不就行了。”
园园惊呆了,愣愣地看着他,道:“你脑袋没摔坏吧?你不是有洁癖的吗,程医生?”
“我有,你没有。”程白闭了闭眼,振作精神,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病弱,“行了,拿点水给我喝。”
此时门外站了一票人,是副院长张德宇领衍的一行五人的慰问团。
“老杨啊。”张德宇转头看向程白所在的科室的副主任杨毅“不都说小程平时老城话少吗?这不是话挺多的嘛!”
“跟家里人比较能说吧”杨毅哈哈一笑,“刚小赵不是说,他妹妹仔里面。”
之后,领导们敲门走了进去。
程胜华很快就回来了。早程胜华来前,园园和程白难得默契配合,得体地接待了几位医院领导。而这天园园刚回到住处,就接到她妈妈的电话。
“园园,明天就是周六了,你回来吗?”
“妈,程白受伤了,朱阿姨也不在,我想就不回去了,留下来帮帮胜华叔叔。”
“什么?程白受伤了?”
园园这才想起来,妈妈并不知道程白去灾区的事,她没有说,胜华叔叔当然也不会说。
园园跟妈妈说了下。戴淑芬听完当即就说了她几句,责怪他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她,并表示明天一早就过来看望程白,园园心里不平衡地想,怎么感觉他才是您儿子呢?您可知道他总是奴役您的女儿呀。园园倒在床上,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以为妈妈还要说她,疲惫地按了接听键,苦哈哈道;“好了,是我错了,我不应该不告诉您——”
“你怎么了?”
是傅北辰。
园园瞬间睁开了眼。
“啊,对不起,我以为是我妈妈。”
“你情绪不大好,发生了什么事了?”他的语气总是能让她轻易地平静下来。园园对傅北辰没有一点隐晦的心思,“就是被我妈妈说了几句,没什么,傅北辰,你找我有事吗?”
“一点要有事,才能找你吗?”傅北辰缓缓地说,带着点笑。
“......”
接下来傅北辰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聊着,听着园园的声音越来越轻,回复越来越少,而后,.....他笑了笑,大概是睡着了吧。
傅北辰收起手机,看着电脑屏幕上暂停的字幕正是那句“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他合上电脑,略有些哭笑不得地按了下额头。
周六上午,戴淑芬就拎着大包小包赶到园园住的地方,园园一看,发现全是给程白的,刚想抱怨几句,后来想着昨天刚被说教过,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于是乖乖闭嘴,带妈妈直接前往医院。
去医院的途中,戴淑芬告诉园园,家里店面的租期到了,原本开书吧的女老师,因为大儿子在美国生了一对双胞胎,所以被接过去带孩子了,现在虽然有很多想租,但她更倾向于自己开的小茶馆。
“咦,妈,您怎么会想到开茶馆呢?”
“以前要照顾你n_ain_ai,没工夫赚钱,都是在花房租和你爸爸留下来的老本,你读书的时候,妈妈每年都只能给你一点 。你争气,没怨过妈妈,但以后你结婚时,妈妈总要给你攒点嫁妆的。”
园园心说,我昨儿还怨过您呢。 “你还记得雍叔叔吗?”
“雍.......”园园眼珠子一转,立马就想起来了,“啊,雍大头叔叔!”
戴淑芬瞪了她一眼,“没大没小。”
园园嘿嘿一笑,“谁让他名字那么奇怪,叫什么雍余,鳙鱼不就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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