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儿不是有求姻缘吗?”圆圆因姜小齐的反问微窘,但想反正已经说出口了,还是坚持问了下去,“就顺带管一管情绪烦恼吧。”
姜小齐喝了口茶,说:“我们只是给人‘希望’,至于怎么处理感情之事,我们出家人的答案从来是:皈依我佛。”
“......”
“不过你要问我姜小齐的话——他出于什么目的?他很穷,看上你的钱?”
圆圆低下头,“我很穷,他应该不缺钱。”人家好歹是赫赫有名的大专家。
“他很难看。看上你外貌?”
圆圆的头低得更低,“他比我出色,各方面都是。”
姜小齐也没话说了,伸手过去拍了下圆圆的肩,“那你就当是你上辈子积了德吧,他是来报恩的,恩也是缘,也是情。”
圆圆忍不住笑出来,“那我上辈子一定是积了大功德。”
姜小齐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想到了他们小时候,她几乎每年都把她爸爸给她的压岁钱拿来分给他一点,因为他的父母从不给他,剩下的压岁钱。她则说要寄给山区的孩子。那时候她都还是孩子呢,后来她爸爸去世了,她来找他,她大概哭了好久,眼睛肿的如核桃,满脸难过,却只跟他说了一句:没事,我没事,不过,以后不能给你压岁钱了......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
姜小齐开口说:“程圆圆,你有一颗玲珑剔透、真诚仁义的心,你配得到长天的善待,佛祖会保佑你。”
圆圆听的心花怒放,“谢谢大师吉言。”
第十七章 【历史遗梦】
傅北辰第三次来到玉溪镇,多年前第一次来时,也是八月萑苇的时节。那时候的玉溪镇还没有开发旅游,它在质朴中透着一种人间烟火气,而今它成了远近闻名的江南小镇之一,比之从前,热闹喧哗了许多。
他这次来,就是要确认那位与嘉纯公主一起被程家人供养千年的驸马到底是谁。但最重要的,还是为了来见她。
公主驸马祠并不奢华,它的美源于世代虔诚的供养,尽管如今游客们关注的焦点只在公主和驸马放弃功名利禄,结庐山间,淡饭黄裔,只求携手共度平淡人生。前厅和正厅都是新建的,不仅放置了燃香火的鼎炉,还做了公主驸马的彩绘塑像供奉。傅北辰没有在前面停留,一路不紧不慢地走到游人较少的后院,在那个被铁栏围起的石碑欠驻足,凝神看去,上头清清楚楚的写着驸马的名字——傅元铎。
傅元铮,傅元铎......他凝眉,不由想起了梦中那个与自己有六七分像的四哥。是他吧?
究竟哪个才是对的?是史料上记载的,还是这里的?
私心里,他愿意相信这里是对的,因为这意味着,他没有背叛她。
离开公主驸马祠,傅北辰沿着当年走过的路前行,不知不觉间就走到那棵红豆树前,此时的红豆树,结了满树饱满的豆荚,如同处于充满希望的热恋阶段。但此时,傅北辰根本无法靠近,因为树下围了很多游人。
他略一皱眉,会想起了那一年,就在这刻红豆树下,他第一次遇到她。她为他带路,而他珍视的那幅画恰巧就遗落在了她的手里。y-in错阳差地,他也是在那天第一次见到了赵珏。之后他原本只有火光和瓷瓶的梦境就开始渐渐丰富起来,他看到了一个被剪成碎片的故事。所以,在起初看不清梦里的她时,他才会误以为她是赵珏——即使他自始至终不曾对她有过异样心绪。
千年周转,他终还是找到了她。
走过太平桥,五百年后右拐,就是圆缘茶堂。
圆缘,圆圆,傅北辰站在店门前,注视着木刻的招牌,嘴角轻扬,他很喜欢这个店名。
走上台阶,推开木质堂窗,就进入了店堂。一面是摆着茶叶、茶具的柜子,一面则是贴得满满的照片墙。
傅北辰走向那面五彩缤纷的墙,一眼就看到了那张照片——月光下,一些瓷器无规律的摆放着,在地面落下彼此交叠的y-in影。整张照片的色调十分清冷,显露出一种孤高的傲气。而它边上的一张照片,则是从一个巨大的烟囱中喷s_h_e 出夺目的烈焰。那种义无反顾的决绝与前一张照片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认出这两张都是拍自高翎的山庄。
“傅北辰?”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傅北辰觉得无比熟稔,仿佛已经听了千年。
她眉眼舒展,转身面对圆圆,回答:“没错,是我。”
他跨过千山万水来到她身边,她的心还未有归属,这比什么都让他觉得庆幸。
“你怎么来了?”圆圆吃惊不已,想到在寺里跟姜小齐的对话,此刻真是有种佛祖显灵的感觉!随之想到自己一时气愤发送的短信,马山尴尬起来。
“我......”傅北辰顿了顿,道,“特地到你家来,想讨杯茶喝。”
圆圆听到这话,略微放了心,他并没有因为那条短信而对她有不好的想法呢。再回味他的话,圆圆笑了起来。她举起手里的小罐子晃了晃,说:“那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刚从净善大师那边回来,大师又赏了一罐给我。”
傅北辰想起之前在她办公室喝过的“禅茶”,带着笑意随口问道:“净善大师是崇福寺的师父?”
圆圆点点头,笑眯眯地说:“他还是我的老同学。”
这事戴淑芬从后面走了出来,“圆圆回来了?在后头听到你在跟人说话。”说着,戴淑芬看清来人是傅北辰,有些意外,“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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