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玥看着她好笑道:“哪有一上来就要米饭的?”
“不行了,太饿了,菜太慢,先吃碗饭垫垫肚子。”园园说着看到不远处一道眼熟的身影。她当即就拿起桌上的圆盘子挡住了脸。王玥正翻着菜单,眼角看到园园莫名的行径,抬头问道:“怎么了,园园?”
“没,我没事,王姐姐,你别看我……但麻烦你帮我看看,你右手边五米外,靠窗那桌的人里面,其中穿黑色t恤的那男的,他行为举止有没有异常?”忘了h大附属医院就在他们期刊中心附近,会遇见并不意外,只能自认倒霉。
王玥闻言望去,那一桌坐着三男一女,看样子已经吃完饭,正聊着天。而穿黑色衣服的男子,侧对着她们这边,背靠着椅子,两只手拿着手机,正懒洋洋地像在发短信。
“没有异常。”王玥看回园园,“是你朋友吗?”
“不是。”园园否决得很果决。不过也并没错,她跟程白不算朋友。正想征询王玥能不能换地方吃饭,她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园园摸出来看,是一条短信,发件人号码再熟悉不过。
“看到我吓成这样?”
园园放下盘子,坚定道:“王姐姐,这里的糖醋r_ou_很好吃,我们点吧!”
她一再告诉自己,她已经不再寄住在他家里了,无须面对,也就不必再害怕他了。天高皇帝远,他能奈她何?好吧,其实也没多远。唉,到底何时才能跟他“远不可及”呢?
程白看着程园园跟着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子走出餐厅,看她一路上视线都是望着天,他心里不由嗤笑了一声,这么走路,没摔死她,算她运气好。
“程医生,看什么呢?”有人笑问。
程白转回头,在场的都是跟他同期进h大附属医院实习的医生,也都是他的校友。“汪洋,你们眼科汤主任是周几门诊?”
汪洋道:“周一上午,周五下午,你要干吗?”
“没,有人有需要,帮忙问问。”
“谁啊?”
但程白却无意再说。
在场唯一的那位女生看着程白,眼里隐隐有着欣赏,程白为人可靠,学习工作更是认真。她一直记得以前有男生抱怨学医苦,他们又是本硕连读,一学就七年,程白当时说了句“我们将来的水平直接关乎的是人命,所以辛苦是职责,也是道德”。再者,程白这人长得好,家世也好,不少女生私底下都叫他公子小白。但不知道程白是情商太低还是太高,一直以来他从未谈过恋爱。虽然对他有好感的女生着实不少,但就是不见他动凡心。上次有男生勾肩搭背套他话,说他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不找女朋友?他说太忙,没有空。医学生,这借口倒也合情合理。
园园这边闷闷不乐地回到单位,想到下午还要去找傅教授商谈专栏的具体事项,她面朝窗口深呼吸,重整旗鼓——半蹲下身,双手握拳,屈肘做双峰贯耳式,扎起了马步。路过的王玥看到了,忍住笑说:“我们这间办公室里,现在你说你最二,真没人敢跟你争了。”旁边一圈同事连连点头。
园园却不为所动地继续“修炼”着。从小到大,她但凡被程白弄得烦闷了,都是这么排忧解难的。
“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如今金刚身。”
下午,园园出发去找傅教授。距离上次见傅教授已过去好几天,她本来是想等傅教授休养好了再去找他,后来反倒是傅教授打她电话,说他已出院回家养身体,关于专栏的选题可以随时去他家中找他讨论、敲定。
再次来到孚信新苑傅教授家,园园敲了门,来开门的却是沈渝。进屋后,她发现客厅里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正在跟傅教授讨论着什么。傅家声见到她,热情地招呼她过去坐。
他们应该都是傅教授的学生吧。园园心里想着,面上一一跟他们打了招呼。
“那就先到这儿吧。你们回去再修改下,完了发我邮件。”傅家声结束了这边的指导工作,转头对园园说,“先坐会儿,喝口水。”
园园绽开了笑容,道:“没事,我不急。您先忙。”
这时候,沈渝坐到了园园边上,朝她偷偷地眨了眨眼,悄悄说:“又是傅老师和师母的二人时间了。”
师母?园园心中疑惑。她抬头看去,只见傅家声从一个案台上取了三支香,对着墙拜了下,而后c-h-a在了香炉里。
“那是师母的遗像。”沈渝轻声说,“有时候真羡慕师母……”
园园稍稍探出头,上次她来,倒是没注意到那边墙上还挂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女人很年轻,大概三十几岁的样子,慈眉善目,带着柔和的笑容。
“傅老师跟师母的故事在我们学校可是佳话。师母生前是京剧票友,而傅老师为了追求师母,就去学了琴。师母去世后,傅老师无论多忙,都会抽出时间到师母的坟前,拉上一段给师母听。”边上一个学生也凑过来,跟园园八卦说:“最近傅老师的脚不方便,所以就在家里拉了。”
园园听得不由感动,又见傅家声从墙上取下一把京胡,安然坐在了边上的一把椅子上开始定弦。一霎时,沙甜的琴音就从他的指尖悠然滑出。园园听着听着,仿佛回到了童年。那时候,她爸爸还在,爸爸和妈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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