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府里丫头收拾好了她住的屋子,秦兮踏进去就愣了愣。
屋子布置的跟石安胡同没什么差别,甚至还精致了不少,主要的是她看到了不少熟悉的物品,有放在宋府没带走的,也有胡同屋里一些她常用的东西。
秦兮打开了柜子,除了衣裳,她做的那些女红也整整齐齐的摆在里面。
“姑娘,这里还有书柜。”阿妹知道秦兮喜欢书,见到书柜上满满摆放的书籍,惊叫了一声。
古代有些院子设计屋子男主人的屋子和女主人的屋子是相连的,这间院子就是这样,所以秦兮住的这间屋子按理说应该是主母住的地方,就比宋子北住的稍微小丁点,摆的下大圆桌,有两间耳房,碧纱橱后面还有书柜书桌,桌上已经摆上了文房四宝。
秦兮扫到桌上笔架垂挂的几支熟悉的笔,咬牙切齿,狠狠把笔取了下来,巡视一圈却不知道往哪里扔。
见秦兮的模样,阿妹不解:“姑娘不喜欢这几支笔?我瞧是玉做的呢!”
“不是什么好东西,去寻个布袋来,我把不要的东西都包起来扔了。”想到这几支笔曾经进出过的地方,秦兮恨得牙痒。
以前宋府宋子北喜欢摆出来看她羞耻的模样,现在来了扬州他还是不忘拿来羞辱她。
“嗳!”阿妹应了一声,见秦兮厌恶的眉头都皱起了,伸出了手打算把笔拿过来,“姑娘那么不喜欢,那奴婢来拿着吧。”
秦兮侧身一躲,想起这些笔沾过某些液体,怎么会愿意让旁人碰触。
“不用,我拿着就是了。”
见状,阿妹不得不提醒秦兮道:“东西扔出去估计还会有旁人会碰的,姑娘要不然还是把这笔找盒子收起来吧,那么好看的笔扔了怪可惜的。”
秦兮想想也是:“帮我寻一块石头来。”
秦兮要石头自然是为了把笔砸坏了,坏了的东西就能彻底的眼不见为净,也不怕谁拿去用了。
两间屋子的隔音一般,听到隔壁屋子的动静,宋子北皱了皱眉,这女人真是有无数种办法来提醒她的存在。
“去让她安静。”
长安领命去了,片刻就宋子北耳根就恢复了清静。
长安回转,见宋子北扫了他一眼,琢磨片刻:“鸢尾姑娘在砸笔呢,小的说了她们就换了一个地方。”
“砸笔?”面无表情的宋子北突然勾了勾嘴角,不用问他也晓得她砸的是哪支笔,看来那一袋东西没有让莹彩扔了还是有些用处。
砸了又如何,反正滋味两人都记得,宋子北口干抿了一口茶水,他嘴上的伤口早就结痂好了,只留下了一道不细看看不到的印记。
大约他是真把秦兮当作小狗小猫看待,要不然怎么会回味她撕咬他的滋味。
滋味疼且甜,那双带着野性的水眸风情万种的让他心痒。
…… ……
宋子北没到扬州两天,府里就来了不少来见他的朋友,府里摆了几场席,席间自然少不了吹拉弹唱的伶人。
一群男人喝酒说话,吹拉弹唱的女人自然不会只是摸乐器,前院的嬉笑声隐隐穿到后院,秦兮睡不着午觉,干脆翻身坐了起来,去碧纱橱写练字。
阿妹却误会了她这动作,犹犹豫豫地道:“姑娘别太气了,爷待姑娘是跟待那些人不一样的。”
秦兮斜睨了她一眼:“你叫他爷做什么,我对他卑躬屈膝,是因为我没法子,你既然是由我发月钱,对他不必那么客气。”
阿妹不敢反驳,但秦兮知道下一次她一定还是管宋子北叫爷。
别说是阿妹,来古代那么久,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了奴性,这个时代摧毁一个没有权利的人实在太容易。
“他待谁如何跟我没有关系,你不用替我想那么多。”
“可是……”
秦兮摇了摇头,她跟宋子北的事说出来,旁人也不一定理解她,所以她也懒得说。
“你记得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什么事都跟我们没有关系就是了。”
说通了阿妹,秦兮没想到误会的却不止她一个人。
屋外的乐声暂歇没多久,府里的管事就上门来找她,面色纠结,见到她先是哈了哈腰。
秦兮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开口了才晓得他的来意,是让她给那些唱曲的伶人安排院子。
秦兮不解,到底是谁给了宋子北管事她能做主的错觉:“陈管事怎么会来找我?”
自然是觉得主子看中她,怕因为府中暂住伶人会惹她不快,才来问她。
“按着往日的情形,这几日府里应该都不得消停,小的就想让那些伶人留在府中,要是有客人来了也好随时让她们作陪,就不知道姑娘怎么看,若是觉得不方便也可以让她们回去,有客再唤她们来。”
说了那么一大堆他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宋子北府邸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她这个小通房做主了。
“陈管事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这些事你该问你主子才是,我只是个暂住的人。”
把人打发到了宋子北的那里,秦兮以为事了了,没想到没过一会,陈管事又一脸苦笑的回转:“我看爷的意思是让姑娘做主,姑娘就别为难小的,往日宅子中没有女主人,我才连着内院的事一起管理,但如今姑娘你来了,以后府里的大小事就该由你做主才对。”
见陈管事的笑里带了一丝谄媚,秦兮愣了愣,有种预感,无论她气了宋子北多少次,他又无视了她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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