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冉默默无言的看看颜冬青,没吱声。
来这里之后,傅冉以为她是“撒谎精”,为了掩身份,总是要拆东墙补西墙,可跟颜冬青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这位主子有个特点,越是心虚就越会拿话压人,越是撒谎就越淡定。
有颜冬雪和张志刚在,傅冉压下疑惑没问,等下午回招待所之后,她才耐不住好奇,进屋就问:“三哥,您今天上午干什么去了?”
颜冬青在椅上坐下,姿态随意,不是正儿八经的帝王坐,讲话也随意:“朕是去了旧书店。”
傅冉将信将疑:“真的?”
颜冬青笑笑,冲她招手:“过来。”
傅冉刚走近,就被颜冬青拉坐到了他腿上,附耳低声道:“朕今天原本打算买两本就走,但后来发现了些不寻常地方,那间书店私下收黄金。”
“您的意思是?”
“朕这两天要再去一趟城里,冉儿,从你嫁妆里搜些金锞子给朕,不要金条,金条太招眼。”
傅冉侧头,小声道:“那臣妾一会儿找找。”
两人靠得太近,近到能数得清眼上有几根睫毛,一呼一吸间,气息交织,颜冬青热热的气息喷过来,碰得傅冉脸颊也热热的,想默默转开头。
像是察觉到她意图,颜冬青低声道:“别动。”
傅冉真的不动了:“三哥?”
下秒,颜冬青凑过来亲了一口。
傅冉捂着嘴,呐呐道:“您怎么总是对臣妾耍流氓啊......”
颜冬青伸手弹她额,一本正经的纠正:“不是耍流氓,是调戏。”
有区别吗?傅冉不说话,心道:能把调戏说得这样磊落的,也就眼前这位主子了。
要是换成别人,还不得拖出去打板子呐.
找机会,颜冬青又去了趟城里,颜冬雪要去干活,没法跟着去,不放心的叮嘱他俩:“不要乱跑,买好书就在巷口等着,姐和林师傅说了,让他从那儿带你和小冉。”
颜冬青听话应声:“放心,不会去别的地方。”
还是坐林师傅的大卡车过去,这回林师傅直接把他俩放在白坝巷巷口,搓着手开口:“那啥,要是碰上百货商店筛下来的劳动布,甭管是啥颜色,帮我抢个成不?回头我再给你们钱。”
傅冉笑道:“成,给您留意着!”
林师傅呵呵笑,又说两句才把车开走。
昨晚下过雨,不足三尺宽的小巷坑坑洼洼,积不少水滩,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往里走,傅冉左右打量,发现几乎每间店里卖的东西都差不多,小到针头线脑,大到桌椅板凳,总归都是半旧不新。
颜冬青口中的旧书店是间最不起眼的门面,里头黑乎乎的,正中央放一张破床,上面乱七八糟堆了不少书,挨床边坐了个中年男人在摇蒲扇。
“来买书呐?两毛一斤。”中年男人不大热络,坐那儿没动。
颜冬青什么话也不说,给透个金锞子给中年男人看。
中年男人一愣,搁下蒲扇,盯着颜冬青和傅冉瞧片刻,低声道:“跟我进来。”
傅冉这才发现除了外间的门脸儿,里头还有一间,靠墙放一张床,两张马扎,矮八仙桌搁中间。
中年男人坐床上,让他俩坐马扎,开门见山道:“九十块钱一两,卖不卖?”
银行回收黄金价是一百块一两,国际黄金价只高不低,中年男人无论从哪种途径转出手,都不会少赚。
颜冬青道:“九十五。”
中年男人咂咂嘴:“九十五可不成,日子不好过,总得让我摸几块钱啊。”
颜冬青神色不变,意有所指道:“九十五已经是最低价,你不要,还会有别人要。”
中年男人不吭声,似在盘算,好一会儿才拍腿道:“成!九十五就九十五,你有多少?”
颜冬青给他五个金锞子:“不用称了,一个一两。”
中年男人是识货人,放手里掂量掂量就知道几两重,他道:“等我一会儿,我去拿钱。”
说完,他疾步走出书店,也不知道是去哪儿。
傅冉有点怕怕的,小声说:“三哥,他会不会是坏人?”
颜冬青递给她安心的眼神:“不用担心,应该害怕的是他,不是我们。”
“您的意思是他怕我们举.报他?”傅冉大概明白了。
本身私下买卖就是犯法的事,捅出去对谁都没好处,尤其还是这种私下收黄金跟银行对着干的,一旦有人想坑害,吃不了还得兜着走。
这也是颜冬青敢在客什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兑黄金的原因,越是熟人多的地方越坏事。
不多时,中年男人回来了,兜里掏出两卷钱,十块五块三块.花花绿绿用橡皮筋系着,他当着颜冬青和傅冉的面数了遍,不多不少,四百七十五块。
“冉儿,接钱。”颜冬青道。
傅冉接过两卷钱,用衣兜打掩护,全部存进空间里。
两人没久待,前脚兑换成现金,后脚就从书店出来,一前一后往巷口走。
寻了个没人的地,傅冉小声道:“三哥,你说这些黄金会去哪儿?”
颜冬青摇头:“不管去哪儿,肯定不会在国内流通。”
时下正是各国增大外汇储备量的时候,黄金作为国际流通货币,不仅是国内银行想办法回收,接壤的几个邻国也同样在打这注意,客什处于边境三国交界地,地下有这种买卖不奇怪。
颜冬青解释的详细,但傅冉还是听不太懂,四下看看,瞧见马路斜对面有个邮局,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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