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在周边游荡着观察四处的景象,看着此时神似耷拉着耳朵的金毛犬,特别需要人安慰抚摸的戈德里克,冷漠地挪开。
为人解语排忧解难这种事情,埃兰从来懒得做——好吧,是不擅长做。
在原世界的时候,黑暗神试过扮成神官开解遇到烦恼前来寻求解答的人,结果……那人不久后自杀了。不相信这个结果的埃兰坚定认为是那个人类太过脆弱,又接待了十数个信徒,后来……不说也罢。
因为这件事,埃兰被菲尔嘲笑了整整一年,妥妥的黑历史。
带幼崽真是麻烦啊。
此时的黑暗神如此感叹。
是的,人高马大的戈德里克今年才16岁,西方人的生长果然很快,让长久待在东方的神祇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原本以为戈德里克如今180的身高差不多是极限了,结果发现不出意外对方还可以继续长……埃兰的心情顿时不太美丽。如果不是欧文奉上的演出足够精彩,他现在就想踹掉戈德里克另找个人搭伙,要一个寡言少语、思维敏锐、心狠手辣的……咦,似乎来了一个?
神识打量着那个利落杀死冒犯者的巫师。
那是个黑色的身影。
此时已是黄昏,夜幕即将笼罩这片大地,而这身影,就像是即将来临的夜色——有种眼熟的感觉。
埃兰思索一秒,发现这个人有些像自己。
他更感兴趣了。
穿着黑色巫师袍的男人,身后披着件同色的斗篷,衣物的质地和戈德里克的天差地别。苍白削瘦的脸庞,冷淡的神情,黑色的长发微有些卷曲,被一根银绿色的发带拢住,松松系在脑后。
毫无疑问的英俊。
不过,是和戈德里克截然不同的那种英俊。
如果说戈德里克是灿烂的朝阳,这个男人就是凄冷的月光,薄凉而幽寂,与柔和完全绝缘。
埃兰能够感觉到这陌生巫师身体里翻涌着的魔力,尽管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在巫师这个群体中,已经是佼佼者了吧?
做出这个判断并不难。
尽管到目前为止,埃兰所见过的巫师只有欧文和其好友,以及戈德里克路过的地方的小猫两三只,可一个人的地位,是能够从很多方面看出来的。
做工精美的衣物、一丝不苟的穿着,这些只能证明出身,而语言、神态、动作,以及点点滴滴中所透出的强大自信,则说明一个人对自己的定位,亦是其内心的映射。很骄傲呢,这个人。
那么问题来了——
如此骄傲的人,突然袭击无辜路人的概率有多大?
埃兰托腮,仔细思考了一下戈德里克身上有没有能够暴露他曾经教廷骑士身份的东西……没有。
在决定不再前往圣殿时,年轻的骑士就将神甫赠与的铠甲等脱下了,仅仅留下属于自己些许财物,以及推脱不过的、伙伴们赠与的一把骑士剑。而这样的剑在这个时代并不稀奇,很多外出行走的巫师也会佩戴一把剑防身,戈德里克佩着的虽然锋利一些,可从外观上是看不出来的。
至于最大的破绽——主赐予虔诚信徒的圣力,对方已经很久没用了。
因为自觉有愧于上帝,选择成为巫师就不该再使用神的力量,还有更深层的害怕和犹豫——害怕不能再使用圣力,自己已完全被主所抛弃;犹豫于是否真的要和光明教廷、和曾经的伙伴为敌,摇摆不定。
说到底,如果没有埃兰和欧文,戈德里克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而信仰若真的这样容易改变,只能说明不够虔诚。
埃兰仔细想了想,确定目前搭伙的金发少年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巫师眼里的麻瓜,觉得自己可以睡了。
缩小版的黑暗神在柔软的丝线秋千上跃下,白色的丝线在看不见的力量之下组合成吊床的模样,恰好可以容纳此时的神祇。这些丝线是d伯爵宠物店里养的蚕吐的,埃兰觉得好看,收集了一些,此时刚好用来铺展在蛋里。
在小小的埃兰蹦上床后,又有丝线轻柔地从他的头顶覆盖下来,最终成为一个椭圆形的茧,承托着小小的神祇安然地悬挂在丝线之中。
如果有人能够透视蛋壳,想必会很惊奇吧?
戈德里克仍在絮絮叨叨。
埃兰再次后悔为何要和欧文说那番话——“当承载着格兰芬多希望的巫师真正认识到自己想要成为怎样的人时,蛋就会孵化”。当时说的时候,埃兰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现在……
黑暗神突然想到他在连载时经常看到的两个词:一时爽和火葬场。
戈德里克到底把黑蛋当做什么了?心灵垃圾桶吗?
突然想再蹦起来打脸。
“其实我现在还没有决定要怎么办,真的像欧文叔叔说的那样,成为一个强大的巫师,振兴一个家族吗?听起来是个很厉害的家族呢,白巫师、格兰芬多……”戈德里克停顿了很久。
暮色四合。
乌云聚拢,月亮被遮挡,金发少年的面庞蒙上层暗色的影子,戈德里克点燃了白日里收集好的干枯树枝,火光在眼底跳跃,舞蹈不定,如同他此时不平静的心。
“我没有信心。”戈德里克喃喃道,“我从来没有当过巫师,也没有感受过魔力,而且我已经16岁了,现在开始学魔法是不是太晚了?格兰芬多没有别人了吗?欧文叔叔说只要把你孵出来事情就会好起来,听起来你将来会很厉害,幸运……”
金发少年想起叔叔信上的话。
反复的阅读,使得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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