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不要!求你了,好,我杀!我杀!”却听原君游声嘶力竭地大喊。这又是何必呢?
林虑听到这话放下刀来。
“求你,杀了我,原行思,不要那样做!”我大喊,但他已重新提起剑,朝那年轻人走去,那瘦弱的年轻人似乎怕极了,连躲也不知道,只是呆呆地望着林虑。
“原行思,不要这样。”我大喊,奋力地挣扎。
可没用,他的刀已经快架在那年轻人脖颈上,那年轻人竟依然像痴傻了一般望着林虑。
“慢着!”
就在原君游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准备挥刀时,林虑忽然喝道。
我和原君游都松了口气,擦擦额上冷汗。林虑快步走到那年轻人面前,竟一把撕掉他脸上一丛又黑又齐整的胡子,在他脸上又捏又摸,而后托住他下巴笑道:“真是个难得的俊俏娘子。”
再看那年轻人的脸时,我一下子认出她来,大吃一惊,万万想不到她竟会出现在此地。
她此刻满眼都是泪光,望着林虑哽咽道:“是你,真的是你,你竟要杀他,你怎么忍心?”
听这话,这二人似乎相识,可这明明不可能。
“你是谁?你认得我?”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她不答,只是有些没头脑地问林虑道。
“很好!”林虑答道,皱着眉,应是在想自己是否忘了什么故人。
“那就好。”她听了笑了。
她又看向我微笑,我无奈,走上前去说道:“妹妹,不在家里好生呆着,怎么上这来了。”
她听了一愕,继而笑道:“自然是担心兄长了。”
“你们是兄妹?”林虑问。
“是,二首领要杀,还是杀我这蠢才好了,我妹子还小。”
“罢了,山中还缺个大夫,至于这小娘子,就留下来伺候我,这里尽是些粗蠢汉子。女人太少,尤其是漂亮女人。”林虑侧过头,直勾勾地盯着那小美人,眉眼已是笑弯。
“至于你,我原本想让你做个首领,但你既连个人都杀不了,只好先做个小头目了。”她又对原君游说道,穆厉三首领跟在林虑身后,有些怨毒地瞪了他一眼。
原君游见了便朝穆厉翻个白眼,林虑却以为这个白眼是冲着她的,举起手来眼看就要赏原君游个大耳刮子,手掌却顿在空中始终没有落下,冷哼一声,一把搂过新得的美人走了。
“苍天啊!大地啊!”
“万万没想到,我原行思一世磊落,今日竟干下这强抢民女的勾当。”
“我说你这人也忒不仗义,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姊妹,也不想着替兄弟做媒。”
“日后本少侠向人家负荆请罪时,你可得为我多说两句好话。我今日算是把她得罪透了。”
“……”
人群散后,原君游对着我长吁短叹,愁眉苦脸,如丧考批。
“那是寿昌公主殿下,不是我妹妹。实话跟你说吧,我两个姊妹长得都不好看。”瞅着四下无人,我壮起胆子悄声对他道。今日这话要是传到家中两只雌老虎耳里,我便死了。
“公,公主怎么会来这?”
“你问我,我问谁?”我无奈道,也不知被带走的小公主此刻如何。她若只为林虑铺床叠被,烧洗脚水也都罢了,但若以千金之躯为其暖床可有些不妙,大大不妙。
“对了,如今你我都被困在这鬼地方,莲若岂不是无人看顾,她的毒可还没解。”
“莲若用药之后,虽然还找不到根治之法,但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云夫人恐怕容不下她太久,鸨母都重利,没有长年养个病重姑娘的道理。”
“那倒无妨,云夫人再怎么无情,恐怕也不会真置莲若于不顾,那毕竟是她亲孙女。”
“什么,莲若是她孙女?”我以前只知云夫人是绾云楼的鸨母,莲若被她辖制,却想不到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更想不到那个身姿体态都如少女的云夫人竟已是这样老了。
☆、绿衣
“殿下究竟为何会在这里?”我独自在药王洞中看了许久的医书,无意中抬头往外看时,就见寿昌公主站在风日里,她身后是茱萸峰翠的林木和清的云烟。
“自然是担心先生了。”我迎了出去,向她行礼,听她这样答道。
“公主的侍从呢?”
“若是有一大群侍从和婢女的陪同,我又怎么能来到这里。”
“可是陛下不会担心吗?”
“听闻陈州有了反贼,他最近一直很忙。再说,从小到大,我一年中,总有那么几个月是不愿见任何人的,画帘她们可以轻易为我瞒住。”
“公主身体虚弱,怎么可以孤身不远百里来到这里?”
“我想来找你,就来了,刀山火海也拦不住。”
我听了这话心惊,不知怎样回答,便顾左右而言他:“公主从前是否与二首领相识?”
她微微颔首:“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一声叹息之后又道:“不过她早已忘了我。往事不提也罢。”
可寿昌公主久处深宫,又怎会与山匪是旧识。寻思了半天,终于想起一个可疑的人来。当年的清河公主既然是被烧得面目全非,那也就让人无法辨认,有李代桃僵的可能。我暗自猜测,林虑是否会是公主,寿昌公主的堂姐,大梁废帝朱文珪的女儿。从行事的手段上来看,她倒是颇有大梁□□遗风。
“你就住这里么?这些日子你受苦了。”她走进山洞,左右看看。
“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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