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李儒风沁着凉意的嘴唇在他唇上顿了一下。
李澄晞脸色“唰”地白了,慢慢才恢复了血色,又越变越红。
李儒风看了他一眼,冷静问道:“我理解错了?”
理解错了?岂止是错了,李儒风这是什么理解力?他抿嘴也好,对他笑也好,只是想揶揄他嘲讽他刺激他,不是……不是……滚哦!
李澄晞始觉自己仿佛从李儒风的语调里听出了一丝颤音,他怔了一下,再度去看李儒风的眼睛,想从里面寻找到一丝破绽,对方却匆匆别过头,回屋去了。
李澄晞握了握拳,正要找李儒风理论,正遇上起夜的青戈。青戈睡眼惺忪,看见地上的灯,立即清醒过来,悲伤地看着李澄晞。
尿尿就尿尿,这傻孩子看他干什么啊。
青戈是李儒风的共犯,李澄晞对他自然也没什么好气,面露冷淡。
“六皇子,你又欺负师父了。他连灯都不拿就走了,肯定很伤心。”
伤……伤心个屁!他被李儒风骗,还被李儒风占了便宜才伤心好不好!
但发生了刚刚的事情,他没有什么解释的yù_wàng,一把抄起地上的灯,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李儒风房里。
李儒风正在脱衣服,领口微敞,露出了白皙的皮肉。
李澄晞只好赶紧又把门关上,回头看着旁若无人继续脱衣服的李儒风,心底无名火起,一把抄起李儒风的衣服,把他裹了个严严实实。
“脱什么脱,你出去睡!”
要是搁在半年前,他敢对李儒风这么说话,李儒风非得把他徒手撕开不可。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李儒风淡淡点头,非但没有生气,还配合地拢着袍子,慢吞吞往外走。
不得不承认,瘦子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在这个场景下,李儒风弱不禁风的背影看上去真的很可怜……
李澄晞挠了挠手背,看到上头有个蚊子咬出来的包,满脑子都是李儒风曾经被他捅了一刀的惨状,心里也像是被捅了一刀,这会儿的秋蚊子那么毒,又是在山里,李儒风身上还不知道有几滴血,要是被吸干了怎么办。他是要杀李儒风,可不是要让他这么惨的啊。
“李儒风!”李澄晞气急败坏地跑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拽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李澄晞醒过来时,李儒风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青戈做了饭端在桌子上,冷了半截。李澄晞随便吃了两口,去找青戈,才知道李儒风一大早就被姜丞相请下山去了。李澄晞环顾左右,没见着姜子禄蹦跶,青戈心有灵犀,指了指西边的房间。
李澄晞过去,屋里也是收拾得利利落落,没有半个人影。他不禁暗自佩服,姜子禄竟然还有这种休养,睡了人家的床,还整理得这么整齐,真是个很不错的少年。
青戈在一旁拿着鸡毛掸子扫灰,道:“师父一大早就让我捏了好多灰洒上,现在又要打扫干净,真的好麻烦哦。”
啥意思?
青戈飞快扫完窗户,才拧了一下一边的花瓶。
随着细微的摩擦声,西墙挪动,开出了一条缝。
原来这个西厢房还别有洞天呢?李儒风果然是个变态,他住的地方总有这些稀奇古怪的机关,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李澄晞往里走了两步,里头并不宽敞,只够一个身材苗条的人躺平了的。他往深处一看,发现姜子禄竟然被五花大绑放平在地上,睁着一双失神的大眼睛。
???
李澄晞大吃一惊,回头看青戈,青戈不太好意思地解释道:“这是师父的意思,他担心何处相思的人半夜来救姜子禄,就让我夜里起来,把他给绑到密室里,等何处相思的人带他离开再给姜子禄松绑。我忙着做饭和打扫,不小心忘记了。”
毒,太毒了。
这个睡惯了大床的大少爷给绑了一夜,怕是半条命都没了,剩下半条,再生生气,估计也不剩啥了。
李澄晞一边给姜子禄松绑,一边诚恳地安慰他,给他顺气儿。
青戈看了姜子禄呆滞的神色,则是有点害怕,躲到李澄晞的身后去了。
李澄晞把姜子禄嘴里的布拿出来,姜子禄深深吸了口气,“哇”地一声扑进了李澄晞的怀里。
第110章 不必谢我
万万没想到,这一抱并不能了结姜子禄的委屈。姜子禄受了刺激后,竟然变成巨婴,超粘人的那种。
大概因为是李澄晞亲手将他从夹缝里解救出来,他才会对李澄晞格外依恋。就像是鸡鸭破壳,见到的第一个活动物体必将视之为生母,寸步不离。若是李澄晞远离了姜子禄几步,姜子禄便要哇哇大哭,李澄晞表示很方很害怕,不晓得如何才能甩掉他。
不单如此,姜子禄连吃饭也要李澄晞喂他,青戈掐掐时间,恐怕他师父就要回来了,如果他师父看到了这幅场景,不晓得要作什么妖。他对姜子禄的未来表示很担心,主动要帮忙喂养姜子禄,可刚一从李澄晞手里接了饭碗,姜子禄就又开始哭闹。
李澄晞无助望天,为什么他总是这么倒霉,每每要被人拖累,还无计可施。
青戈见着他眉头紧蹙、痛不欲生的模样,急忙安慰道:“六皇子,我师父教导我,遇上有人讹你,要心平气和地承受下来。”
李儒风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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