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有些局促地点了下头,微笑着同那售货员说了声,“谢谢。”
出门时,季白又打开了丝绒盒子看了眼那项链,他是个节约能源的人,很少开车,如今的交通系统很方便,他从上学起就是乘坐电车,这习惯一直保留了下来,他朝等车的地方走去,眼睛看着那串项链。
手表发出一阵哀鸣警告云游天外的着名工程师,工程师浑然不觉。
他撞上了个人,项链飞了出去。
“哎!”他傻愣愣地看着那项链,半晌才扑过去捡,一时情急竟然找不着了。
“抱歉。”
刚刚撞着他的年轻人从地上拾起项链递过去,修长的手上有常年握枪而形成薄薄茧子。
季白接过项链,“没事,没事。”他擦了擦链子,松了口气,起身抬头看去,眼前是个清秀的年轻人,黑色头发,一双清亮的眼。
一个很精神的年轻人。
“没事吧?”瞧季白望着自己,他开口道:“不好意思先生,我这头还有些事,你若是……”
季白慌忙打断他,“没事没事,我自己没注意,没事的,你去忙吧。”
年轻人点了下头,转身往外走去,忽然又回过头对着他道,“替我向您女儿说声生日快乐。”
季白愣了下,又看向自己手里头的盒子,上头写着“送给季小雅小公主。”季白笑了声,一抬头那年轻人已经走远了,他转过身继续往家里头走,对着手表里头啰嗦不止的智能管家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安静点。”他按掉了手表的声音。
撞上他的那个年轻人拐过街角,上了车,又下了车,他往军部的方向走去。
路上有小姑娘在卖花。
有土栽培,天然无污染,正宗白海洋。
小姑娘抓住了年轻人,大声道:“哥哥,买束花吧!送给姐姐!今天是情人节!街上的姐姐都有花!可好看了!”她从篮子里抓住一大把白海洋,乳白色的花瓣舒展开来。
年轻人看了两眼,从兜里掏出了钱包。
高级特工的黑色证件一闪而过。
第29章
雪色手套刷一下合上了文件,年轻的绿头发副官伸手推开了门,林斯走出了会议室,灰亮两色光影从走廊尽头放射开来,黑色军装有如落了霜,瞧不清年轻将军的表情,玻璃幕墙上倒映着半张英俊淡漠的脸庞。
会议室中的几位国会核心议员面面相觑,脚步声远去后,不知是谁低咳了声,喝了口水,咕嘟声清晰可闻。
“他什么意思?”
“那项实验不是关停了吗?这是要重启?”
“算了。”
有人合上了文件。
有人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桌面上孤独地悬浮着一张十一年前的太阳社数字报讯,黑色标题显目非常——《被遗忘的“潘多拉”》,攥写报道的太阳社女记者七年前被星空法庭判处叛国罪,在监狱中饮弹自尽,留下了八字遗言:生而为人,永不遗忘。
声音被掐断,天黑了。
议员议论纷纷。
时隔十一年,潘多拉被重新摆上了议程。
靠着父辈关系混入国会核心的年轻议员显然一头雾水,那是他第一次亲眼见着帝国首席将军,也是他第一次听见“潘多拉”三个字,在回家的路上,他虚心地向自己即将退休的老父亲请教。
老议员想了很久,低沉的声音在车厢中响起来。
“一个很古老的故事了,不能打开的盒子,摆在那儿是神的祝福,一经打开会出现可怕的东西,是个比喻。”
“比喻?”
“是一项实验,出过意外的实验。”
军部办公室。
一杯热牛奶被轻轻搁在桌子上。
年轻的将军抬头看去。
索亚道:“小少爷回来了,刚到了帝都,十分钟前,天眼中有他的入境记录。”
林斯顿住了,第一反应低头是算时间,早了一个多月。“他人呢?”
“不能确定,最近一次出现是,二号星际通道第42处站点。”
林斯短暂地思索了下。
“将军,需要进行定位吗?”
“不用。”林斯看了眼那杯热牛奶,问道:“这是什么?”
索亚打开了留言,熟悉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来。
“索亚,我证件出了点事,我妈今早打电话跟我说林斯胃疼是吧?你给他灌点热牛奶,弄点药,我这里弄完就回去了,对了,牛奶这事你别跟林斯说。”
索亚关掉了录音,确实是一个字都没说。
林斯静静看着那杯热牛奶,视线忽然柔和了起来。
索亚解释道:“林夫人上次过来看望您,桌子前摆着安眠药盒,她认错了药物牌子,误以为您有胃病,我……没能解释清楚。”
林裴的母亲是贵族家庭出身的淑女,比林雪声小二十多岁,喜欢看些浪漫,热心肠到隔壁邻居的外甥女的狗生病了都要亲自上门送药,认为自己是敢于同命运抗战的新时代妇女,操心的闲事遍布帝国十八星系,她对林斯一直没多大感觉,直到林斯帮她成立了首都妇女协会。
林夫人从此正大光明地管着别人家七大姑八大姨的闲事,私底下她和林裴说林斯对女权主义很有见解,亲热地说林斯是妇女之友,林裴第一次听见这称呼的的时候通讯仪都吓掉了。
索亚退了出去,林斯看着那杯热牛奶,终于伸出手去。
有些奶腥味。
四下无人的办公室里,年轻的将军喝着牛奶顿了下,他不是很习惯这味道,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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