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就坐着容景桓和辜明堂二人。
荣怀谨见到这二人,扭头就想走,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那妈妈惊叫一声,忙不迭地就往里面跑。
那妈妈的举动让荣怀谨十分纳罕,他目光微动,便扭头转到了一旁的长廊柱子后面,这里有个视觉的死角,一般人轻易看不见。
洋车挺稳了,辜明堂和容景桓先后从汽车上下来。
荣怀谨眼尖地发现,容景桓脸色铁青,似乎是异常愤怒,而辜明堂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不过他的不好看是带着几分沮丧和可怜的。
容景桓这是来抓奸?
荣怀谨看着这二人的脸色便不由得有些好笑地想。
然而很快,他们便走了上来。
这时荣怀谨才发现,容景桓居然还带了一大堆兵,神情不由得微妙起来。
好像……又不是抓奸?
容景桓走到鸿庆楼门口,对着大门冷笑一声便一挥手道:“有人举报这里私藏大烟,你们都给我搜!”
那些大兵得令,顿时一拥而入,荣怀谨见到这番情形,心中一凛,顿时猜测到这鸿庆楼中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眼光不由得便犀利起来。
很快,那些大兵就哐当一下砸坏了门板,开始了所谓的‘搜查’。
荣怀谨担心被容景桓觉察到,便默默贴着墙根走,然而他看着那些大兵的举动倒是愈发奇怪了。
为什么那些人只是砸东西?并没有进行真正的搜检?
看上去倒像是容景桓有意泄愤一般。
但若真的只是抓奸,又何至于如此?
荣怀谨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
可听着鸿庆楼里传来的阵阵呼喊声,荣怀谨还是默默退后了几步,趁乱走了。
在附近游荡了约莫半个小时,荣怀谨便戴上了帽子,偷偷溜到了鸿庆楼的后面。
而这会,几个壮汉就正在后门边上把那些打烂的桌子板凳往外扔。
一边扔,一边抱怨。
“那个军长也真不是个玩意,就知道拿咱们鸿庆楼出气,要知道那脏病可不是咱们的人传出去的!”
荣怀谨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一惊,随即便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情绪来。
而这会旁边几个壮汉便又纷纷附和着说了一些抱怨的话,最后有一个道:“你说那军长又不是自己得了病,至于吗?”
另外一个冷笑一声道:“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讨好那个大帅的公子?”
接着又有人压低声音道:“我上次听人说——那个军长也是靠卖……”
说到后面都是污言秽语,荣怀谨有些听不下去了,便心情复杂地按上帽子,扭头离开了。
脏病?
如果荣怀谨没有记错的话,在这个年代,这种病还是无药可救的……
至于容景桓为什么会那么生气,荣怀谨隐隐能够猜出几分端倪来。
☆、疯子
荣怀谨的猜测其实只对了一半。
容景桓并没有染上那个病,他这么大张旗鼓地闹,一方面是帮辜明堂出气,另一方面,他是想把这件事情给捅出去。
辜大帅的大儿子流连风月场所染了花柳病。
这消息一传出去,容景桓都可以想象得到辜大帅的神情会有多么的难看。
想到这,容景桓的眸中闪出一丝冷笑。
其实唆使辜明堂去跟别人上床也是他让别人教的,他扳不倒大帅,就只有从辜明堂身上下手。
这父子俩都该死!
默默攥紧了手杖,容景桓脸色阴沉。
之前容景桓还存了几分想要逃脱的心思,可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的命运已经彻底跟辜大帅牵扯到了一起。
他的人脉,他的关系,他的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依靠着辜大帅给他的军权。
虽然说容景桓苦心经营多年,但他逐渐还是意识到,如果没有辜大帅给他的这些,他什么都做不到。
既然如此。
那就共沉沦好了。
既然无法摆脱,那就用那个人教过他的法子杀了那个人,再把那个人的一切都夺过来。
前提是,支开辜明廷这个绊脚石。
东北那边的叛乱是容景桓唆使的,因为现在时局不稳,大帅又太过贪婪,屡屡克扣军饷,下面早就怨声载道了。
容景桓不过是添油加醋了一下,便轻易让那些原本就动荡不定的团长们造了反。
其实他是最希望辜大帅亲自过去的,但想了想,可能性不大,那就支开辜明廷也是好的。
毕竟辜明廷虽然是厌恶辜大帅的,但保不准他也不会那么想让辜大帅死,万一紧要关头横插一刀,可就不好看了。
把这条盘算清楚,容景桓就有了数。
只要辜明廷离开,辜大帅再被辜明堂的事情一气,父子关系崩裂,他就有为所欲为的空间了。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
而正在容景桓思索的时候,他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谁?”容景桓不悦地挑了挑眉。
“景桓是我。”辜明堂带着几分畏缩的声音在门后响了起来。
听到辜明堂的声音,容景桓下意识地便生出几分厌恶的神色,可随后他还是变了副柔和的面孔,淡淡道:“明堂啊,你进来吧。”
辜明堂这会有点六神无主,听到容景桓的话便精神一振,随即便高兴地抬手推门进去了。
辜明堂进门,看到容景桓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长衫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还戴了金丝边的眼镜,顿时下腹便涌起一股热潮。
可辜明堂现在心中顾忌,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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