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见?”邵古峰在外面敲门,“你没事吧?”
“没事……”
邵古峰进来了,递了个体温计给他,让他量一下.体温。
被人这么照顾,孟见挺不好意思的,连说麻烦你了。
邵古峰说:“别客气,互相照顾一下,应该的。”
几分钟后,体温计取出来,三十八度八,邵古峰说你这烧得太高了,躺着别动了,晚上我跟孟化换班。
孟见摆着手想说不行,被邵古峰直接按回到床上去了。
他一点防备都没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躺在床上跟邵古峰四目相对了。
……心脏猛地撞了一下,孟见大脑一片空白,耳膜里咚咚响,慌张转过头去不敢再对视。
邵古峰关上门去客厅里找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巡山回来之后,就总是不自觉的想保护孟见,可能是因为贺明的事吧,孟见看上去太无助了。
药箱里的退烧药有好几样,邵古峰一个个比对着说明书,发现最能退高烧的是一盒退热栓。
他把退热栓拿给孟见,孟见脸一红,说谢谢,我自己弄吧。
邵古峰看他手都在抖,挤了半天没挤出一粒药来,就拿过来帮他挤。
孟见伸手想接那粒药,邵古峰把他的手按回去:“你别动,我帮你放进去就好了。”
“不行……”孟见挣扎着想拦住他,邵古峰已经坐到床边上把被子掀开了一角。
“你……”孟见的脸都快埋进枕头里,“……你别看。”
“好,我不看,”邵古峰说,“你侧躺着,面朝着我。”
孟见侧过身来,还想去拿那粒药,又被邵古峰按住了手。
他害羞又窘迫,本来就发着烧,现在脸更红了。邵古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睛里一团水光,像要哭了一样,不由得心软。
“没事儿,”他跟孟见说,“我家里有个妹妹,小时候也常发烧,次次都是我帮她上退热栓。”
孟见从没听他提起过家里人,眼神转过来想听他继续说。
邵古峰见他注意力转移了,就慢慢把手伸到后面去褪他的裤子:“所以我最会干这活儿了,身经百战,无一失手。把腿蜷起来。”
孟见不敢再看他,闭上眼睛蜷着腿,像婴儿一样缩成一团。邵古峰把他的裤子和内裤都褪到大腿根,无意中碰到了他昨晚磕破皮的尾椎骨。
“嗯……”孟见反射性地哼了一声,赶紧捂住嘴把后面的声音都吞下。
“昨晚摔的?还在疼?”邵古峰循着尾椎找到了穴道,轻轻把药推了进去。
尾椎被挤了一下,痛感顺着脊柱爬上后脑,孟见拼命拧着嗓子不出声,上身微微发抖。
邵古峰担心药没到位,又伸进一个指节去往里推了推。他指纹粗糙,擦过肠肉,孟见猝不及防呻訡出了声。
一阵静默。邵古峰帮他把被子盖好:“好啦,你再睡一会。”说罢就带上门出去了。
孟见的心跳像脱了缰的马,门一关上,他就猛喘起来。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邵古峰合上门,站了一会没动。孟见的声音太宛转,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了。
晚上他跟孟化简单吃了晚饭,孟化说要去守前半夜,邵古峰就进厨房煮了点粥。
他敲孟见的门,孟见没吭声,他轻轻推门看,孟见睡得挺沉,脸色倒是好一点了。
从早晨到现在他都没吃东西,不能再饿下去了,邵古峰把碗放在桌上,走过去轻轻推他肩膀:“孟见,醒醒,起来吃点东西。”
孟见睡得迷糊,听见有人在叫他,一半意识在梦里,一半意识像挣扎在水里。
他动了一下胳臂,碰到邵古峰的手,就虚虚抓住了。
邵古峰还想再叫他,却见他舔了一下嘴唇,喃喃着:“水……”
桌上有杯水,邵古峰转身想去拿,无奈孟见突然攥紧他的手不肯放开。
他又俯身看着他:“孟见,想喝水就醒醒了,把眼睛睁开。”
孟见蹙着眉,低低哼了一声,还是睁不开眼。
邵古峰盯着那对干涩泛红的嘴唇,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等他的理智察觉到事情不对的时候,他已经吻下去了。
孟见的唇又薄又软,遇到他的舌尖,渐渐湿润起来。
还在迷蒙中的孟见感受到这个吻,一半意识激灵了一下,总算从水里上了岸,睁开眼,只看到对方微微扇动的睫毛。
他一时没能记起自己在哪,只伸手捧着眼前这张脸深深吻下去。舌尖互相舔舐,邵古峰一惊,想推开他,却被他痴痴地抱紧。
那双手很烫,抚过他的耳梢,又抓进他发间。
邵古峰很久没和谁这样亲近过了,索性任由他吻自己。孟见的唇舌都发烫,反复吸允着他,又在他的口腔中试探。舌尖和粘膜缠腻在一起,互相推抵,烙印着对方的触感。
直到两人都快要窒息了,孟见才微微松开他,鼻尖吐着气,嘴唇还跟他交叠在一起,无意中唤了一声:“一卓……”
第八章 躲闪
敬一卓。
从字面意思上看,这个名字还不错。可惜一旦念出来,就产生了一个滑稽的谐音:敬一桌。
所以这个人在酒桌上总会端着杯子站起来说:“来,我先敬大家一桌。”
上学的时候,同学都喊他一桌儿,他也大大方方接受了这个外号。但私下里,他其实是不太喜欢自己这个名字的。
孟见并不知道这回事,直到后来在油田工作那几年,跟他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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