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与白大人认识吗?”尤妙装作无意地提道。
秦玉下意识摇头,想到尤妙看不到才道:“京城就那么大,见是见过几面,但没什么交情。那人性格奇怪,说是孤傲有文人风骨,对权势却没有他表现的那么不在意。”
父辈们可能会喜欢这种能用冠冕堂皇借口遮掩自己野心的后辈,但她们这些世家女,阴晦的事物见多了,觉得好不好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听出秦玉语气中的不喜,尤妙心里松了口气。
“我让念夏叫我哥哥过来罢。”
秦玉赞成。
但尤锦最终还是没有过来,因为端亲王不知道怎么发现了角落里叙话的尤锦跟白子越,对他们讨论的话题十分感兴趣,又他们交谈了起来。
此举动不止让在场的小辈看起来眼热,连他们的父辈都赞了尤锦的好运。
这其中丁点不羡慕,还急着离场的只有席慕了。
等到了该入洞房的时候,席慕的步伐简直能生风。
席家几位少奶奶这些日子见惯了席慕对尤妙的在意,看着就歪了歪嘴,而其他女眷见了纷纷赞叹尤妙好运气。
用金杆挑了盖头,席慕见着女人那张微低含羞带怯的脸,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
到了这步,人总算落入了他的囊中,等到百年之后他们没了命,也是光明正大的同葬入一穴。
察觉到席慕挑开了喜帕就没了后一步,尤妙等的有些久,便抬起了头。
纤长的睫毛撒了金粉,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就像是闪闪发光的星河。两人双眸一对,席慕脑海突然嘭的一声,仿佛一个搁置了许久的炮仗,终于炸开。
一时间他似乎又回到了梦中的那个世界,求而不得的自己,被自己束缚折磨毫无生存意志的尤妙,还有无了声息的她,和抱着她冰冷身体上下起伏的他。
他没有暖热她,反而身上被她传递了彻骨的冷。
最后的最后只剩下了面前鲜活的,对着他巧笑倩兮的席三少夫人。
不顾旁边还有喜婆下人,席慕弯下了腰,漆黑的眸子藏着炎热的温度,唇瓣印在了尤妙的唇上。
措不及防的被吻了下,尤妙怔愣看着席慕:“席慕?”
“夫人。”席慕取了合卺酒,眉梢微抬,递到了尤妙面前。
看着玉杯中荡着微波的酒水,尤妙接过,与席慕手臂交错,饮下了那杯酒。
酒涩而苦。
卺中苦酒,从今往后夫妻二人同甘共苦,患难于共。如卺般,夫妻二人合二为一,密不可分。琴瑟和鸣,和睦永远。
生而同衾死亦同穴,她尤妙至此,不管还有没有其他心思,这一世彻底紧紧的跟席慕连在了一起。
尤妙看着席慕的眸子,回想上一世已像是云烟。
……
上一世的事情像云烟,却不代表刚刚发生过的事情能算了。
待屋里的人走光,急不可耐脱衣裳的席慕就被尤妙推到了一边:“没想到席爷的知交红颜遍天下,连娶妻都有佳人在路道两旁遥遥相送。”
尤妙在喜房里对别的女人说的话,在席慕还没踏入喜房之前就完整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还想他媳妇发起脾气来,架势十足。
没想到她这脾气就冲着他发了起来。
“那是误会,你夫君我是被陷害的。”
尤妙挑眉:“你红颜遍天下是误会?爷就不要谦虚了,谁不晓得你的诨号,坐怀公子。”
有句话是柳下惠坐怀不乱,而席慕分明是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的,他的那些朋友为了调侃他,便给他起了个“坐怀公子”名头。
人家是坐怀不乱,他是坐在他怀里就跑不脱。
席慕脸色难看不知道这多久以前的荒唐事,竟然传到了尤妙的耳朵里。
……
……
早就知道自己嫁的是个什么人,但尤妙这些天压抑的情绪,还是发泄了出来。
今天这事她又不傻自然知道是别人故意整他,让他的婚礼不好看,但这也不妨碍她发脾气。要是她现在不发脾气,席慕还以为她是刚重生时,为了逃脱他,百依百顺的性子。
如今喜欢她的是他,离不开她的是他。
他一个弱势的地位,她要是跟他客气可不就对他太好了。
该洞房的好时辰被媳妇冷眼,找麻烦不准上床,席慕也算是头一个了。
“当初是因为我没先遇到夫人,若是知道老天爷给我安排了妙妙,其他女人我瞧都不会多瞧一眼。”
席慕的甜言蜜语没什么作用,尤妙依然是淡淡的模样。
“妙妙只知我没遇到你之前的荒唐,却不知道我遇到你之后便守身如玉,只差去庙里面用净水把身子洗个百八边,把身心都感情完整的给妙妙。”
说着,席慕只差把自己的衣领打开,让尤妙看他白白嫩嫩的肩头,最好能快点“享用”他。
这话倒是激起了尤妙的一丝情绪,尤妙挑着眉嘲讽地看他:“我可还记得爷宠幸春儿的威武,爷现在说什么‘守身如玉’,是没话说了所以说出来让我发笑的。”
其实也算是巧合,得到了尤妙之后,席慕真没碰过什么人。
按着他的逻辑口舌自然不算是碰,而云莲的那次,他也不算是真刀实枪。
听到尤妙说春儿,席慕眉眼带笑,等到尤妙看过来,表情便委屈起来:“那日跟妙妙吵了架,爷不过是想气妙妙,就是春儿干嚎,爷连她手都没碰。”
尤妙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席慕会做那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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