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生脸色红润,不仅没有半分的消瘦,脸似乎还胖了一圈,她似乎是有点怕夏靖戎,怯生生的抓着华杏林的手不肯放开,华杏林像个小大人一样拍了拍他的手,安慰她“你不要害怕,皇宫里才是你长大的地方,你跟着王爷走,他会照顾好你的。”
夏靖戎粗暴的拉着夏长生,把她交到门口当值的侍卫手里,面色不善“这是前几天走失的公主,你把她带到皇后娘娘那里去,皇后娘娘会处理她的。”
说完这些,夏靖戎捏着华杏林的肩膀,阴森森的盯着他,眼神中好像会泛出光,一字一句道“现在,你告诉我,十一在哪里。”
华杏林摇摇头“我不知道。”
夏靖戎沉默了一阵,突然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十一的徒弟所以不敢对你怎么样?”
华杏林继续摇摇头,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这样的神情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显然是不合时宜的,他看着夏靖戎的眼睛,华杏林比夏靖戎几乎小了两轮,可夏靖戎在华杏林眼中,反而是个天真又不懂事的孩子,华杏林看向夏靖戎的眼神之中饱含怜悯“王爷,我从未如此想过,早在春猎之前,华大夫就劝我让我早一点离开,可是我不知道我不能离开,如果我离开了,那就不会有人可以帮上华大夫了,我能做的或许不多,但至少我可以让华大夫知道我不是那个丢下他独自离开的懦夫,王爷,你与华大夫认识了这么多年,却连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是华大夫比较可怜,还是你比较可怜。”
夏靖戎冷了脸,他吹响了哨子,潜伏在四周的暗卫一下子全都窜了出来,为首的是李程规,夏靖戎揪着华杏林的衣领,把他推到李程规的身板,然后亲手拿绳子把他绑好“程规,你把他带到王府里,随便找个空房子关起来,在找到十一之前不准给他吃东西也不准给他喝一滴水,除非他肯说十一去了哪里,其他人现在立刻去找十一。”
众人得了令,又纷纷散开,李程规抓着手里的华杏林,心有不忍“王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夏靖戎就打断了他的话“程规,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夏靖戎眼神如刀,李程规闭了嘴,不再多说些什么,李程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泰然自若向管家吩咐事宜的夏靖戎,一阵恍惚,他与夏靖戎的年纪差不多,又一同在江州长大,十几岁的时候夏靖戎就提携他做了亲卫,后来夏靖戎去了京城,他留守江州,一别十年,期间虽有书信往来,两人却一直不曾见面。
直到长平镇外的陆青戈,两人才算是重逢,故友重逢,李程规心中自然欢喜,可他隐隐约约也感觉到夏靖戎又什么地方变了,当时这种感觉尚不真切,李程规也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知道此时此刻,李程规才真正的发现,那个与自己一起爬树偷瓜,在校场上纵马奔驰的肆意少年,已经一去不回。
站在他眼前的不是夏靖戎,而是王爷。
夏靖戎到了王府里十一住着的屋子里,那只鹂还在那里梳理着自己的羽毛,笼子正对着窗户,窗户开着,鸟笼的门也开着,那只鹂却浑然不知,乖巧的待在笼子里。
夏靖戎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他企图从房中找到蛛丝马迹,亦或者期盼着十一能够给他留下一丁点的线索,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正如那张雪白的信纸,十一对他无话可说。
那只笼子里的鹂,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唱起歌来,夏靖戎走到它身边,黑豆一样的眼睛里,倒映出夏靖戎的影子,夏靖戎是着了魔了,他问道“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他走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他会去哪里?”
笼子里的鹂歪了下脑袋,不解的看着他。
夏靖戎继续道“我…我其实只是想告诉他,我知道错了,是我不信他我错怪了他,我真的知道错了,他想去哪里都好,我不会再帮着他,不会再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关在房子里,就算他再也不见我也好,我只想…”
那只鹂叫了两声,然后又扑棱了两下翅膀,没动。
夏靖戎凄惨的笑了笑“我只是想和他说一声抱歉,再说一声珍重,他当真那样厌恶我,那就从此天高地阔,两不相见,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我想的,仅此而已。”
那只鹂看着夏靖戎,突然飞了走到笼子边,拍了两下翅膀,飞了出去。
小小的黄色身躯在空中划出漂亮又轻盈的弧度,夏靖戎急忙推门追了出去,他想他是疯了,竟会相信一只鸟,可是他没有其他的选择,他跟着那只黄色的鹂,穿过热闹的街市,走过郊外的茶铺,在黄土小道上飞驰,跨过一片青青的草地,最后来到了一片怪石嶙峋的山崖上,夏靖戎向前走去,发现崖边有一个人影,那只鹂停在那人的手心,然后他的手一挥,鹂立刻飞了出去,最后停在了不远处的一根树杈上。
夏靖戎一步一步的朝着悬崖边的那个人走过去,脚边不停的有小石子滚落到一边,直到他距离那人大约三尺距离之后,夏靖戎不动了,他呵出一口冷气,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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