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象终究只是想象而已,他还曾经想过,等到自己离开,李仲思会不会愿意回头看看自己、把心给自己一点点?只需要一点点,他肯定会马上痛哭流涕的留下来,在今后的岁月里伴在李仲思身侧,为自己终于如愿的梦想感谢上天垂怜。
可能那天永远也不会有。
李仲思现在有鱼儿陪伴,有小珍珠陪伴,何其美满幸福,那才是一家人,自己哪怕跟他们关系再好再亲近,也插足不了,成不了真正的家人。
无论如何,自己都已经是个多余的人,天天看见,天天都要伤心,那还不如永远也不要再见,就将这人这情埋在心里,再也不要挖出来看。
想了半天,苏锦最后还是决定先离开比较好,看李仲思现在的样子,大约也不会太欢迎自己去喝鱼儿的喜酒。在被他彻底讨厌之前,还是先走开吧,这样在彼此心里也还能有个好的回忆,再想起来时,不至于是无言以对的尴尬。
他向来行动迅速,很快便收拾好了一个小包袱,趁着吃晚饭,便向众人说:“我要先行一步,外出游历了。鱼儿,你的喜酒我怕是喝不到了,今日就以茶代酒,愿你和元季修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说罢自己将手边的一杯茶饮尽,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得继续吃饭。
鱼儿惊骇不已,忙问:“苏先生,为什么这么匆忙?”
“没什么,眼下即将盛夏,正是药草茂盛的时候,而且外出游历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现如今你身体已经好了,也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做,就出去看看。”
苏锦轻描淡写,鱼儿却觉得这个事情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又急急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说不定,可能回来,也可能不回来了。天下这么大,可能等不到我看完回来,就死在路上了。哈哈!”
他故作潇洒,苏文和苏绣知道他对李仲思的心思,可是身为外人,又明知李仲思心里放着一个陆润和,陆润和的儿子还坐在这里,他们根本无法开口说什么。苏绣性子直,当下为苏锦难过起来,饭也不吃了,筷子一放,丢了一句“我吃饱了”,便抱着小石头回了房。
“你们吃,我去看看绣绣。”苏文跟着追了出去,一时桌边只剩下李仲思和苏锦、鱼儿三人,小珍珠吃饱了,自己哒哒的跑着玩儿,并没有意识到大人之间有些尴尬凝重的氛围。
鱼儿刚想说什么,但苏锦马上开口说:“啊!我想起来了,鱼儿,你跟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爹,都是你!你这几天躲着苏先生,要把他气走了!”鱼儿压低声音冲李仲思丢下几句话,急急忙忙跟了出去,李仲思怔怔坐在桌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先生,能不走吗?”鱼儿站在门口,抠着门框不愿意进门,似乎进去了,拿了苏锦的东西,就等于说了告别,要让苏锦一个人从此飘荡在外。
可是现在他不知道李仲思的心思,不好贸然替他做主来挽留苏锦,若是强行将他们撮合在一起,到最后可能两个人都要被伤害到,找不到一个万全之策,这让他十分焦躁。
“你站门口干什么?进来吧!”
鱼儿只好磨磨蹭蹭走进去,站在桌边,那上面已经放了一个精致的小箱子,里面是装订整齐的几本小册子,和各色瓷瓶,里面应当装的是各种药丸。
苏锦将那几本小册子拿起来,一边随意翻了翻,一边跟鱼儿说:“这几本,是王爷和你的脉案,往后如果身体有什么不适,可以拿给诊脉的大夫看,以供参考。边上是常用的一些药,我都贴了小标签,写了用法用量和适用症状。”说完将箱子里面又整理了一下,盖上盖子,就要拿给鱼儿。
鱼儿却不愿意接到手里,他本来就不太善言辞,着急愤怒情绪激动的时候往往一句完整的话都难以说出来,这会儿几乎要将桌子上抠出一个洞来,却完全想不出来应该怎么说。
“你怎么了?拿好,快去休息,不早了。”苏锦将箱子塞进鱼儿怀里,几乎是推着他往外走,刚才鱼儿不想进来,这会儿又不想出去了,被苏锦推得急了,嘴巴一张,几乎没过脑子的就问出来:“你、你喜欢我爹,为什么还要走?”
话音刚落,两人都傻了,鱼儿眼睁睁看着苏锦的脸迅速涨红,随即又慢慢褪掉血色,苍白的像是马上就要倒下来。
苏锦惊慌的不敢看鱼儿的眼睛,强自镇定道:“你胡说什么……”
“我听到了!两年前在王府,池塘边上,你跟云爷爷说话的时候,你的头发是因为我爹才白的,我都知道!”
这么说来,李仲思躲着自己,怕也是鱼儿跟他说了这件事了。苏锦颓然坐到凳子上,再开口声音都涩了:“鱼儿,我没有、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我没有。苏先生,我很喜欢你,你别走好不好?”鱼儿看苏锦低着头坐在桌边,心里也十分难过,虽说自己开口挽留,但他知道可能没什么用。
果然,苏锦还是摇摇头,拒绝道:“我一直藏着掖着,不敢叫王爷知道,就是怕会像现在一样,被他躲着,被他厌恶,我原想着,只要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就心满意足了,可是现在……”苏锦不说了,一阵浓似一阵的悲伤渐渐涌上来,似乎要将他淹没。
鱼儿不知所措,他不会安慰人,虽然苏锦和李仲思的纠葛他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但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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