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玥道:“非要找个奶妈子吗?我自己喂不行?”
梁冠璟道:“一样米百样人,有些人生娃娃很容易,有些人就交代在这上头,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一只脚跨在棺材里。等生完孩子有的人奶水多,有的人只能找奶妈子,再说喂奶容易影响体态,你这么美的身子,可不能当成奶妈子糟蹋了。”
苏铭玥道:“我会当心的,你看我每日里用香油推肚子,饮食有度,天天出门遛弯,现在肚子上就没有花花绿绿的斑纹,皮肤还是干干净净的。”
梁冠璟不以为然,“瞎折腾,都是天生的,有人天生就有,有人也不怎么注意,就是不长。”
苏铭玥去摸她肚子,“你有没有?我怎么看你就没有?”
梁冠璟侧过身给她看,“我就没有,我什么也不折腾,就是没有,气死你。”
苏铭玥仔细检查了,果然是没有,“那也未必,你当年在马背上打天下呢,生完了孩子也没闲着,奔波劳累的,长不出肉来。”想了想,她简直觉得不可思议,“都没坐月子,亏得没落下什么病。”
“刚刚生产那几天,也是容易劳累的,久坐而起只觉得天旋地转,那几日也没骑马,都在马车里呆着,胸口胀得石头一样硬,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罪,痛得烧了几天,一边喝着回奶的汤药,一边还要防备着有刺客。都知道我怀着孩子即将生产,探子早替我数好了日子。我临产那天,寿王就带了大军突袭营房,趁你病要你命,韩成玦阵前迎敌,我退守后方,那一夜大火烧了几里地,奶妈子抱了孩子随卫士逃出去被乱军冲散了。”说到这里,梁冠璟闭上了眼睛,“不说这些了。”
“不说了。”苏铭玥点头,抚摸着肚子,“这个孩子倒是跟阿源的生辰前后脚挨着,可以沾沾你的贵气。”
“你下个月也要生辰了,想要什么礼物?”
苏铭玥想了想,摇摇头,“现在只觉得万事齐备,竟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了。”
梁冠璟去咬她舌头,“行,我来想。”
“你送我什么,我都是喜欢的。”
两人在房中流连了大半日,又在露台上喝茶下棋消遣,入夜十分,在一株梧桐树的掩映下,不远处春福里各楼各屋的灯纷纷亮起来。梧桐树是早十几年就长在那里的,长着参天样的大树冠,与春福里隔得略远,想借树飞跃过去很困难,不是皇宫大内的高手根本不可能,便是真正的高手,也要借助绳索之类的物件。但是这梧桐树离明月客栈近,从这头的树叶缝隙里望过去,可以瞧见对面几个房间窗口,从那一头望过来却只是一片树荫。
苏铭玥从衣柜的暗格里掏出一个长盒子,打开木盒,里面绒布包着的竟是一个西洋单筒望远镜。梁冠璟见多识广,在康妃那里见过好多个不同大小的。
“比不得康妃白玲珑的收藏,但是阵前观测敌情是够用了。”说着她招招手,“要不要来看窑子里的活春宫?”
梁冠璟拿起望远镜,喜道:“你这礼物可比那羊脂玉强多了!”
苏铭玥不高兴了,“这种洋玩意只看做工,以后工艺好了,会有更上等的望远镜。但是这羊脂玉可遇而不可求,只此一块,而且养人。”
梁冠璟在树荫后观察了几个房间,又翻过栏杆攀到树上换方向再看,看了一会儿她跳回露台上,收起望远镜。
“什么也没有发现?”苏铭玥比她还急。
梁冠璟坐在露台上,手指敲着桌面,“没有可疑的地方。但是李明堂跟我肯定,木十三就在屋里,难道李明堂的消息有误?这木十三不想别人瞧见他,按理不会住临街向阳的那几间,可是从这里看春福里,北面的几间房也没什么可疑之处。难道春福里另有一些四面不透风的屋子,可是住在这样的房间里,岂不是非常不舒服?”
苏铭玥道:“我闲时也看过的,还让怜香盯着,你来看看这间,连续十几天了,我没见那个屋子掌过灯。”
梁冠璟道:“这窑子里按说挺缺地方的,难道人家也预备了我们这样的一间房,只给特别的客人用?”
“只要用,那就会掌灯,可见那屋子是空着的。”苏铭玥想了想,“会不会明月客栈一开,对面春福里就警觉起来,那木十三又换了别的房间住?”
梁冠璟摇头,“从明月客栈到春福里,隔了一个大院子,院中又有那么多树,彼此鸡犬相闻,但是要说人的说话声,就根本听不真切了。而且人家窗户一关,甚或帘子一拉,你除了知道里面有没有人,便什么也不知道了,连嫖-客和窑姐儿在一起发出的**,也基本听不见。”
正说着,突然对面春福里传来窑姐儿高亢的叫声,直听得人面红耳赤。
苏铭玥忍俊不禁,梁冠璟更是皱眉摇头,“这也忒夸张了。”
“你说她是真的这么快活,还是叫给那嫖客听的?”苏铭玥忍不住问。
梁冠璟不答反问,“你这里住店的客人夜夜里听到这种声音,竟然也不抱怨?”
苏铭玥歪头,狡黠一笑,“这可是明月客栈一景,往好了说,那是风雅。”
梁冠璟愕然,“这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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