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难得强势一回,板着小脸打断了他,“周御,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些道理我都懂。”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和叶韶礼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但像这样一次又一次被人当面指出来,感觉并不好受。
“所以你没必要这样三番五次地提醒,我不会喜欢他的,你放心吧。”
确实也是,叶韶礼这样的明月光,更适合放在心上妥帖收藏,而不是时时挂在嘴边。对她来说,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她就很满足了。
其他的奢望,不提也罢。
“那就好。”
周御的表情有一丝松动,伸手拍了下恩恩的脑袋,玩笑道:“叶韶礼这么不接地气,你喜欢他还不如喜欢我呢。”
“我本来就喜欢你啊。”
这话一出,门前门后两个男生都愣住了。
门前的周御一脸惊喜,无意间驻足门后的叶韶礼却是满目凝霜。
叶韶礼伸手揉了下发胀的太阳穴,没心情再听下去,长腿一迈转身回了宿舍。
恩恩并不知道她的男神刚刚就站在门后,歪着脑袋想了几秒,又道:“不过那种喜欢不一样的啦。”
“有什么不一样?”
“因为你是哥哥啊。”
恩恩眯着眼笑了笑,“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你跟绵绵还有我爸妈一样,都是我的亲人。”
心里高涨的情绪瞬时跌落到谷底,周御强压着喉间的酸涩,故作平静道:“还好意思说你把我当哥哥,入学报到都好几天了,也没见你过来找我一块吃饭。”
“哎呀你们法学院的楼那么远,都快去到西区公墓那边了,阴森森的超可怕好嘛……”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感觉像是又回到了从前,风在林梢鸟在叫,你爱谈天我爱笑。
*
约好的午饭因为叶韶礼突如其来的一句“有事要忙”就这样胎死腹中。
恩恩皱起眉头,总感觉叶韶礼的语气有点怪怪的。可真要她说,她也说不上哪里怪。
叶韶礼本来就是寡不多言的人,所以她也没太放在心上,转头就拎着个小包跑回了家,没再去参加军训。
可能是因为有叶韶礼作担保,她去学院办公室交病例证明的时候,辅导员特别爽快,甚至问都没问直接就给她盖章批了假条。
恩恩本来觉得不参加军训好像挺丢脸的,可知道叶韶礼去年也没参加军训之后,她就放心了。
当时两人从校医院出来,说起这事的时候她还特别惊讶,“啊?学长你也有病啊?”
说完意识到措辞有些不太恰当,又红着脸补了句,“学……学长你不要误会,我不……不是那个意思。”
饶是素来沉静淡然的叶韶礼,也被她不着调的话给逗乐了,薄唇弯起一抹弧度,淡淡道:“我没病,但我不想去军训,所以就让家里去医院开了证明说我患有扁平足。”
恩恩恍然,原来还能有这种操作。
回去跟纪绵说起这事的时候,纪绵都快羡慕死了,“怎么当年就没有帅哥来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呢?”
恩恩终于从军训中解脱出来,心情好到飞起,嘴一张全是甜言蜜语。
“因为你比帅哥还帅,所以他们都自惭形秽,生怕靠近了会打扰你的美。”
纪绵看她一眼,脸上似笑非笑。
“行啊,才刚上大学你这个乖乖女就学坏了,竟然连你小姨都敢耍。”
恩恩最怕她那样的表情,赶紧挽住她的手臂小声求饶。
纪绵也没再逗她,打量她半天,默默叹一口气,“你以后可得记着吃药啊,别再像高中那时候一样了,三天两头上晚自习都能磕到脚,害你爸妈担心老半天。”
恩恩乖巧点头。
高二那段黑历史,说起来都丢脸,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你自己磕到碰到都还好,就怕像那次一样碰到醉鬼,差点被人给非礼了。”
恩恩怔愣一下,被纪绵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那时候好像真的遇到过一个醉汉,力气特别大,拼命拉着她往旁边树林拽,吓得、钉鞋全往那人身上招呼才得以顺利逃跑。
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后怕。
恩恩拍了拍胸口,拉着纪绵撒起娇来,“绵绵,我晕倒的事你就别跟我爸妈说了呗,免得他们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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