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开门的僧人,问着,“施主,有何事造访白马寺。”
玄衣人面若桃花,温文尔雅,只见他轻笑着问道:“请问天极峰轲峰主可在此地,我是他一故人,特地求见。”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请谅解,轲峰主交待,不见任何人,施主请回。”
玄衣人托上手中宝剑,交给僧人,“请大师将这把宝剑交给轲峰主,明日我再来求见。”
说罢,玄衣人转身离开。
僧人抱着剑疾步往寺庙里头去,走过重重大门,终是来到一罗汉堂,白衣公子正在佛前念着经文,僧人上前,将剑托给他看,轲戎淡淡的看剑一眼,连忙向僧人行礼。
“轲峰主,门外有一江湖人求见,他说这把剑交给你,明日再来拜会。”僧人道。
轲戎道:“多谢大师代为接纳,只是此剑我并不认识,还请大师帮我归还。”
说罢,轲戎转身,依旧闭目念佛经,僧人叹息一声,只得拿剑离去。
第二日,玄衣人依旧来访,僧人将剑归还,客气道:“轲峰主道,这把剑他并不认识,还请施主回吧。”
玄衣人接过剑,眼皮一挑,竟有些邪气,他喃喃道:“他竟说不认识。”
“大师,多有打搅,我来日再访。”说罢,玄衣人抱剑离开。
黄昏时,又开始下雪,不一会,阶梯上就铺满了白雪,从寺庙里出来的僧人虔诚得踏过白雪,齐齐往饭堂去了。
唯有一人,白衣出尘,悠悠赏着路上的梅花,他见梅花幽香,不由得倾身嗅着,闭目间,眉目轻灵,竟似雪般无瑕。
远处长廊上,有一人抱着剑,冷眼看着他的背影没入雪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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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听了高僧解读经文,散场时已是夜半,轲戎陪着寺内得道高僧一起出去,僧人问着轲戎,心结可解开。
轲戎轻笑道:“并无心结,何须解开。”
“出家人不打诳语,轲峰主,你虽不是佛门中人,却也是有缘人。”高僧笑道:“近来,有人频频造访白马寺,此人身份不简单,依贫僧看,是特地来拜访轲峰主。”
“只是一位萍水相逢之人,交情不深,不值得多见。”轲戎冷淡的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即是不值之人,应当及早脱身,未免牵连。”
高僧闻言眉间都是笑意,“即是萍水相逢,再见还是有缘,轲峰主莫要动肝火,不愿见便不见,请。”
轲戎笑道:“大师眼中,我必是庸俗之人,实在是愧疚。”
“在这江湖中,身在轲峰主这个地位,还肯听佛经,实在是不多了。”高僧大笑道。
轲戎闻言微微一笑,客气的回以鞠躬。
送高僧回房后,轲戎沿着那长长的走廊往自己的寝房去,远远地就看见门前有个人等候着。
那人背靠在墙上,抱着一把剑,风雪肆意,回廊前的灯笼被吹地左右摇摆,他却是安安静静的等候着。
轲戎从他面前走过,视若无睹,在他推开房门时,剑横在了他面前。
那人浑身都是冰冷的气息,就像他如今在江湖上的名声,歃血无情,狂妄自大。
轲戎道:“让开!”
展鹤依旧举着剑挡住他的路,“就算是生气,有必要出家来泄恨?”
轲戎轻笑一声,侧过脸看他,“施主,你是谁,挡着我路了。”
展鹤歪着头看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这是很危险的信号,但是轲戎没有丝毫松动。
“施主,夜深人静,何必扰人清净,散了吧。”
展鹤冷冷的说道:“我不希望你继续留在这里,荣锦。”
轲戎看都不看他,而是笑着,语调中带有一抹讥讽,“是去是留似乎和施主并没有任何关系,请施主知道,这里是佛门重地,不要太肆意妄为。”
展鹤道:“知道是佛门重地,就不要逼我在这里大开杀戒。”
“你要杀便杀,佛都渡不了你,谁能渡你。”轲戎推开展鹤的手,轻笑着看他,“施主,我愿你的江湖有如花美眷,名剑fēng_liú,而我只要一盏青灯常伴,请你别来扰乱我的清净。”
隐含在话语里的那个字,他始终是没有说出来,却在字里行间带着厌恶。
只是冰冷的从他身边走过,然后关上那扇门。
展鹤站在空无一人的长廊上,任风雪肆意,雪满长阶,久久无声息,终是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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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戎抱着新摘的梅花从长廊下走过,外面的僧人行色匆匆,轲戎好奇的看过去,他们说朝廷派了一个贵人前来白马寺,说是替当今圣上看风水。
轲戎闻言匆匆往外去了寺院的宝殿前,只见寺里的僧人毕恭毕敬的接过圣旨,那紫袍的朝廷众人转身,竟是时隔多日不见的展鹤。
寺内僧人皆是低头行礼,唯有轲戎,冷冷的转身离开。
寺庙的主持来见轲戎,说是这位官人指名希望轲戎为他讲解经文,寺庙中轲戎虽然只是个佛缘人,但悟性极高,主持信任轲戎,也希望轲戎能答应这件事。
虽说不满展鹤进入白马寺的方式,但是轲戎并不想白马寺的僧人们因为自己寝食难安,于是轲戎爽快的答应了。
答应是答应了,但轲戎陪着展鹤的时候,却并没有在主持面前一样恭敬,反而是他处处视展鹤如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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