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虽然只是个程序,但是是军方在研制——杏花君一点都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为了以防这个程序在未来被滥用导致失控,默苍离带着学生私下里制造了一个后门程序。
现在这个程序失窃了,而且不知道有没有备份。
“你们俩胆子也太肥了,又不给加班费,还操心那个……”
“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默苍离恨不得冲出这个脑子然后把学生从病房阳台扔出去,“——当然是把后台找回来。”
他们现在交流都要靠杏花君做转达,感觉怪异无比,但也别无他法。唯一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的是,知道后台存在并且派出杀手的人不是军方。
杏花君想了想,说,“要不然让他们一起出国躲一段时候?”
“然后无声无息死在国外吗?不把主使找出来,永远都是敌暗我明。”
“怎么变得那么严重啊!先说好啊,我不管这种事的!”
“那至少管管我的身体!看看还有没有修补的机会!”
“你以为你得的是感冒吗?如果你死了,那么我脑袋里面的你到底会……”
“等等!”
杏花君的话突然被他打断。默苍离想起俏如来刚才说的某句话——在一开始,那些人曾经装作医生,进来拔掉了自己的体外循环。
时间是情人节那天,杏花君在电影院的时候。那时,自己的意识突然消失,和这个人失去联系足足有半小时。
“如果我的本体死了,意识也会消失……?”
他忍不住想看杏花君的表情,如果他还做得出“看”这个动作的话。那人显然也愣住了,明白了这个原理:类似于一个远程指挥,发射台就是昏迷状态的默苍离,一旦本体死亡,信号也立刻停止——他很想知道杏花君的念头,毕竟,这个人一直想摆脱自己,只要他现在上楼,到icu里面,随便趁着护士不注意关掉体外循环的仪器……很快,杏花君就可以摆脱他了。
这人会不会这样做?如果他这样做,自己有没有办法能拦住他?
没有。默苍离的结论是没有。这是个绝境,自己被困在他的意识里,如果没有杏花君,他连和俏如来交换信息都做不到。
“……喂,你在想什么?”杏花君隐约听见了他的思绪,被他的念头吓出一身汗,“你担心我杀你?”
“嗯。”
“你在开玩笑?……算了,好像是认真的……我到底怎么给了你这种感觉的……”
“你不是一直想甩开我吗。”
“甩开而已,又不是干掉你!”
这个人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样一个险恶的构造啊?搞实验室的人自己也认识不少,正常人还是挺多的,不正常的也有,但是不正常到这个地步的简直罕见。面前这个叫俏如来的孩子多乖啊,老师是个变态,弟弟是个小流氓,还能这么乖……
“总之,这些事情目前只有三个人知道。”杏花君松了口气,拍拍俏如来的肩,“那些人应该短期内不会再来,你和你弟弟注意安全……”
“——谁说只有三个人知道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小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幸灾乐祸看着旁边的两到三个人。
“现在是四个人了。”
医生过来看了看,伤已经没事了,这两天就是注意防感染,防绷线。小空躺在床上,吃着大哥刚刚买回来的米粉。
虽然不知道这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转醒然后装睡偷听的,但肯定已经知道大致来龙去脉了。默苍离在杏花君的脑子里骂了大概有半小时,吵得他耳朵有点发嗡。
“我怎么知道他会装睡啊!”他不得不喊冤,“他真的是俏如来的弟弟吗?一点不像!”
“现在是四个人知道了。这个人不可信。”
“不可信也没办法。只能让他哥哥去劝了啊。”杏花君叹了口气,拉住了俏如来,“总之,你们先注意安全,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我也不好说,反正最好是能保密。”
他点点头,让杏花君放心。两边随后就分开了,大概也被杀手的事吓得不轻,杏花君去停车场开车出来的时候还警惕地左右看看,怕有个人拿着枪出来。
寂静无人的停车场里,有个人能陪着说说话还是好的。他问默苍离,止戈流到底是什么。
——说是一个程序,但不可能是个扫雷一样的小游戏吧,否则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情来了。
“你不用知道。”那人果然拒绝回答。
我怎么不用知道啊!他心里有点气,发动了车子,“我现在都被牵扯进去了吧?”
虽然还不算真的被扯进去——其他人还不知道默苍离在他的脑中活着,所以杏花君暂时没有成为针对目标。
“一个大型程序,可以造成巨大的影响,尽管设计的初衷是在非常时刻启动它,但不排除被滥用或盗用。所以才需要一个后门,让我进行监管。”
“那你就不会滥用它?就好像安乐死的争议,排除病人自发要求安乐死的,其他比如你这种情况,假如你的家属要求将你安乐死,那么争议就来了,你的家属有没有处置你性命的权力,替你进行安乐死的人——比如我,有没有终止你性命的权力。”医学lún_lǐ学上有相当多的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所以尽管杏花不知道这个程序究竟属于什么性质,但也大致听懂了默苍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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