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易白。他站在主席台的台阶边,弯下了腰,微笑着向叶清峦伸出了一只手。方易白的身形修长,举止优雅,衣着得体,这动作他做来就像是欧洲中世纪身着燕尾服的绅士,高贵、迷人,又透着让人难以拒绝的魅力。
叶清峦蓦地想起自己文下的主角攻,想起莫语,想起《二十四个明月》中拯救少年主角的导师,脸腾地一下更红了。他看着那只手,脑袋里的迷思越飞越远,然后鬼使神差地,搭了上去。
就像是滑到了一块温润的暖玉之上,又像是掉入了烧灼的热水之中,“轰”地一声,叶清峦的脑子里仿佛炸开了沸水,嗡嗡作响又空白一片。他恍恍惚惚地,目光呆愣地看着方易白勾了勾嘴角,然后牵着自己的手走上了领奖台。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笑容可以这么好看。
只有几步的台阶仿佛突然之间变得漫长,叶清峦懵懵懂懂地走上去,还没回过神,就已经站在了方易白的身侧,再低头一看,手上多了个沉甸甸的东西。
“这是我找人专门为你做的。”低醇磁性的声音在耳畔低低响起,伴随着一息灼人的热气一起冲向耳廓,就像是有一道电流直击过来,叶清峦忍不住地,蜷了蜷手指。
手上竟是一只雕刻精美的凤凰,呃不,是鸾鸟。鸾鸟的头顶顶着华美的冠翎,脖子伸成一道优美的弧线,两侧的羽翼磅礴展开,最令人赞叹的是那五根纤长华美的尾羽。雕刻精细,纹路清晰,头顶暖黄色的灯光打下来,氤氲在那青玉细腻的纹理上,折射出一片片璀璨的金光。
就仿佛是真的一样。叶清峦心里一动,不着痕迹地看向一侧的方易白。
方易白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异常,只一面时不时微笑着扭头看他,一面继续着自己的致辞和讲话。
他应该不会知道的……叶清峦捂着怦怦急跳的心脏,小声地安慰着自己。这应该只是合着自己的名字来做的。
他叫做天上青鸾,于是方易白就真的给了他一只青玉做成的鸾鸟……想到这里,叶清峦的鼻子莫名有些酸涩,他皱了皱鼻尖,小心翼翼地偷看了方易白一眼。
此时台下的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人,目光或呆怔或惊愕,或恍然大悟,或匪夷所思,最后都转化成了难以置信的复杂。
这个俊美青年,竟然就是天上青鸾地上走?这天下哪里有这样好的事??
整个会场都陷入到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偌大的空间里落针可闻。直到方易白带头鼓起了掌。
可惜稀稀拉拉的掌声却鲜少有人呼应,大多数人还沉浸在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之中。空气凝固一般的胶着。
“请问,”有个记者突然站了起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犀利地看向方易白,“我可以问天上青鸾地上走几个问题吗?”
不待方易白回答,他突然扭头对着叶清峦,扬声道:“天上青鸾先生,之前微博上某则博文称您和华林出版社的编辑有不.正.当.关.系,是靠着潜.规.则才能获得华林出版社的青睐,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他话音一落,整个会场又是一片哗然。
在座的都是作家、文人、编辑,向来耻于将这等阴.私.污.秽的东西摆在台面上说,偏偏这个记者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问了出来,再者大家都看到了,天上青鸾他明明是个男的,男人也能出.卖.色.相吗?
有人正这么疑问着,却忽然怔住了。天上青鸾虽是个男的,可他的长相却太过俊美夺目了,就像是一块无瑕的白璧,让人看着就不禁把目光流连在他身上,徘徊不去。
以这样的样貌气质,出.卖.色.相换取利益,也不是不可能……啊不,倒更像是印证了流言啊。怪不得这记者会如此发问。
一瞬之间,台下流言飞起,嘈杂一片。叶清峦的脸已涨得通红,像一只熟透的柿子。他咬着牙,正欲鼓起勇气否认,却听到一道之音,在他身侧响起。
“难道之前法庭的宣判结果没有告诉你吗?”方易白冷声出言,他轻哼了一声,道:“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么我来回答你。”
他目光淡漠地扫视了一圈台下的众人,然后把视线平静地对上了站起来发问的记者。
“我来告诉你,青鸾是如何获得华林的青睐的。”方易白一字一句地说。
“整个华林文学出版社在比赛之前,都从未见过天上青鸾一面,从不知他长就一副什么样貌,却一直知道,有一位才华横溢的作者,因为无中生有的谣言而饱受欺凌和侮辱,无边无际的辱骂造成的网络暴.力曾经一度使这位作者痛不欲生,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
“在他的专栏里,没有一本断更的作品,即使人气与收入都低到谷底,他也从不放弃。这位作者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有一位读者在看,无论要承受怎样的骂名和冷遇,他都绝不放弃!”
“我见过太多因为一时的挫折和冷遇就弃更弃文的人,在这样一个商品经济的时代,这些人的做法无可厚非,可逾是这样,青鸾的品格就愈发显得珍贵,不是吗?对于这样一位毅力卓群,而又品性坚韧的作者,华林为什么不能给予一丝丝微小的支持?更何况,在这次的比赛中,华林并未给天上青鸾任何一分的帮助。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二十四个明月》是怎样获得第一名的。”
方易白一点一点地讲述着叶清峦写这本书的不易。
从初闻被诋毁的愤怒、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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