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官,你认不认识我,我之前是你的部下?”副官恍惚着眼神分散,亲兵看他这副样子估计也没指望什么,于是扛起人就打算抱走,手触碰到他的手腕时副官痛的扯回手,却因为失去了支撑瘫倒在地。
亲兵察觉出异样,扶过他的肩膀,手指试探性的接触了一下伤口,副官却只是痛到流泪却说不出话,“咋回事?你嗓子咋了?你说话啊。”他掰开副官的嘴,朝里仔细瞅了瞅,确定舌头没事之后才多少安心了,张副官被他突然捏着下巴,吓得瑟瑟发抖缩成一团,“一群王八蛋,下这狠手,真是他妈死不足惜。”
“她们是死不足惜,不过好歹也是我的人。”顺着声音望去,亲兵谨慎的将副官护在身后,手里握紧了枪,“叶七娘,原来你躲在这儿。”“是啊,只不过你们实在没本事,到现在都对我无计可施。”“他哑巴也是你弄得?”“没错。”“解药在哪!”她低头从腰间拿出一个白瓶子晃了晃,“可惜你没本事拿”。亲兵大笑了几声,站立起来伸出枪对准了她,“好啊,老子今天走了狗屎运,杀了你就双喜临门。”“那你试试?”
一语话落,从她身后突来的皮鞭将亲兵手中的枪捆得结实,一把就拽了过去,力量如此悬殊的对决,在一声枪响,子弹穿过心脏之后,结束了战斗。
这一抢响砰然一声打在了副官的心里,模糊的记忆在亲兵狂笑着倒下,胸口喷涌着鲜血的一刻铺天盖地的席卷了上来。
“佛爷,我只想问你一句,在你心中,我可曾有过一点位置。” “就算有,那也是曾经,现在,没有。”沉重的过往疯了一样的被记起,一点一点破碎的重合在一起,他突然抽搐一声,睁着眼睛呆在那,沉默着,静止着。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叶七娘没有当回事,不屑一顾的扔掉枪,转过身看着死去的妇女们冷笑了一声,“下辈子,千万别投胎做女人了,就当,我送你们上路了。”
“额!”她不敢相信的低下头,看着腹部穿过的子弹,捂着肚子慢转过身,强烈的痛觉让她没有力气去抢解药,看着眼前人将那药剂轻轻松松喝了下去。
“你…醒了…”稍许之后,他咽了口唾沫,将瓶子扔了出去,“我醒了,醒的很彻底。”她笑着控制不住溅出的血,强忍下疼痛,“就算是醒了,你也活不了多久…”“那就不劳叶七娘费心,什么时候死那是我的命,不过,你可以来陪葬。”“天下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张副官抬起下颚笑了一声,“那也分人。”
她仿佛预知了结局,抬起头朝着天空举目四望,长声一泪,凄烈的喊叫着,“这一辈子我为什么要爱你,七郎,你可曾后悔啊!”副官抬起手,用最后一个枪子结束了她的话语,叶七娘,一个可恨亦可怜的女人,到底是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一生的嗔痴爱恨终是有了归期。
张副官扔掉了□□,沉重的喘息着,沉默着,踏着步子走向亲兵。他蹲下身,伸手揽起那仅剩一口气的垂死之人,“我记得你,你永远是我最忠诚的部下。”“张…副…官…张…”“我在,你想说什么?”他俯下身耳朵贴近他的嘴边,听那微弱的声音拼凑的一句话,“回…家…佛爷…情况不好…找你…好…久…”没了气息断了言语,副官用手撑着额头却渐渐暗自抽泣,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那不是我的家,他从不爱我,他那么误解我,他现在美满幸福功成名就,我还回去做什么?我成了一个离间别人爱情的第三者...我...”攥紧的手代表着现在的悲愤,我回忆起来了,包括那失忆期间不该发生的一切。佛爷,到底要我如何?我爱你,你波澜不惊甚至对我心生厌恶,我忘你,你却与我干柴烈火双龙之交。我的这副身体对你来说,是完胜的棋子还是消遣的工具,你看我如今的模样,却不敢说是拜您所赐,只能是我咎由自取。我的执行却成了世人鄙夷的对象,我的忠诚却变作故人践踏的资本,我一心不改,却被指责冥顽不灵,我一身伤痕,哪敢知就算是回去,是不是又是另一个地狱。
泪在太阳下挥发,他撑起兄弟的身躯,架在肩膀上,抬起头眼神里再没了忧伤,定了神看向远方,“我带你回去,就算了了这桩孽缘,就谁也不欠了。”
第40章 痴儿痴儿
各方舆论压力接踵而至,张启山不得不遣兵回长沙,暗地里留下寥寥亲兵继续四处搜寻张副官的下落,这使得本就渺茫的希望变得犹如大海捞针般终不得果。
荒草漫布的野外,张日山拖着疲倦的步子吃力的往前走,肩上撑起的是兄弟的尸体,他不希望昔日的战友暴尸荒野,然满身伤口累累,撕裂的疼,只能挪着双脚走走停停。
“咳咳,咳…”突如其来剧烈的咳嗽让他一阵眩晕,急忙扶住树干喘息着,“就算是醒了,你也活不了多久”叶七娘的话闪过脑海,他抬头望着天边火烧的黄昏,看得认真,“步步为营,杀戮争斗,我到底为了什么…为了他么…我颠沛潦倒至今日,除了我自己,有谁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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