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瑟眼眶更红,激越道:“可是我被人为难时在我身边的不是他,我初入隰桑阁步步维艰时照顾我的人不是他,我父亲被赐死时在妈妈那里周旋求情带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回来被打得下不了床的人不是他,最难过时陪着我的人不是他,食不下东西时一勺勺喂我的不是他,这世上最怜惜我的人不是他。”
“青梅竹马又如何?父亲获罪母亲受苦,我被发落隰桑阁时,他家家大势大也不肯帮上一分,不肯同我们这些罪人沾上一分。我不怪他,我只恨,他不该再出现在我面前!”
“上天只赔了我一个你,可是他一出现,你就要离我而去,凭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也不会是我的,我也知道你只是想让我好,脱了这风尘。”
“可是没有你,纵是为良,我前半生的苦难又有何意义?”
“我也不会快乐,金钗罗裙富贵荣华,于今日之我,不过锦上添花。”
“只因世上最怜惜我的人,我已经找到了,一直都是你。纵是我不得遇见你,也绝不会是他。一生风尘也无妨,风尘相伴,你可愿?”
直盯住梧湘的眼,不肯错过那里一分一毫的情绪。
未等到梧湘的回答,马吭声一嘶,车马都动起来,瑶瑟到底力弱,扑跌进梧湘怀中。
梧湘下意识的将她抱紧。
许是二人听得,说得太认真,小厮唤的几声‘姑娘’都未曾听见,这才自作主张驾车起行。
梧湘回不回答,手上都抱紧了这个人,路上平稳也未曾松开,不忍让她伤到分毫。
那么好像回不回答,都不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副c……
_(:з)∠)_这篇字数预计无能……
第10章 同车
浮宵坐在车内,静默抱着绿绮。
下场回来时遇见了瑶瑟正在马车前踟蹰徘徊,活脱脱就是等不到情人的女子,也确实差不离如此。
做个顺水人情,浮宵不介意。
况是好友,也不忍见梧湘暗自煎熬。明明都是喜欢的,一个已经那么明显,一个还躲着不见,什么一辈子不一辈子的,当下才是所有。
此时浮宵不懂个中滋味,还不明了那情之缠肠,折心摧肝。
闭目养神,不知与瑶瑟同乘之人是谁。好在她也不是怕生的,阁中姐妹关系都还不错,至少没有撕破脸皮,最差也是遇见尚能招呼的关系。
才阖眸片刻,帘前便传来响动。
一睁眼,就是时日短,记的却不得不深刻的一张脸。流宛见到她,面上笑意愈发盎然浓烈,脆声道:“又见到姐姐了。”
她一点都不想再见到她。浮宵眼皮微跳,虚作微笑道:“又见到妹妹了。”
这小蹄子当真是半点没臊,也半点不觉和她生疏客气的,径直走到她身旁,坐的好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还柔柔笑道:“姐姐怎会在此?”
“她们许久未见,方便她们叙叙旧,这才换了地方,不想竟与妹妹同车。”浮宵也笑道。
流宛哦了一声,似是了然样子,接着笑容更大,道:“真好,我最喜欢姐姐,能与姐姐同车,当真心中好生欢喜。”
说谎不拟稿,天不闪雷不劈,脸不红心不跳。真打雷了也砸不到她,反正她又没发誓。假话而已,天天都有人说,不多她这一句。
浮宵活了半辈子,形形□□三教九流的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流宛这样的人。要说真讨厌,也没到那份上,好像也无法真正厌恶起来,毕竟她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可要说喜欢,却也喜欢不起来。
只是当流宛这样说的时候,浮宵心跳莫名漏了片刻。不是没有人对她说过喜欢,建立在那些风花雪月之上。那时浮宵分得清真假,她知道这世上很多话是不能信的。有时直白些效果会来得很显著,她当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直白’的人,也当真不知该作何回应。
浮宵此时分不清真假,但她也只会选择不信。
轻笑了几声回应,不作答。
“姐姐是何时入了隰桑阁的?”流宛问道,似是真正纯然想要了解。
浮宵不是多在意,随意回道:“自幼。”
流宛沉默片刻,而后道:“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我只是想多知道姐姐一些。”
浮宵哭笑皆非,只道:“无妨。”生而如此,活到了现在,自是不在意。
流宛看浮宵神情,知她是真不在意,便转而说起其它来。
一路半点都不安静,流宛可谓是问到底,问了个透,浮宵也未曾不耐烦过,因为多数又是她在听。
说着话,时间便不知觉间过去,好像只是一刻,马车陡然停下。
流宛发现,这人虽然别扭,但脾气还算不错。
但她还是讨厌她。
微笑道:“姐姐请。”
浮宵淡声应了,并不推辞,抱着绿猗下了车。
夜色已深,隰桑阁,还有这一条街,却灯火如昼,欢声彻夜。于她们,这才是白日。
看到后面熟悉的马车缓缓行来,浮宵提起了精神,目不转睛的盯着,身旁站了个人都没有发现。
马车缓缓停下,缓缓下了两个相牵着的人。
浮宵嘴边已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刚想转身离去,不打扰这对同样似玉的璧人,才发现身边站着的人。
吓到一刹,而后平静道:“回去吧。”
“好。”流宛眉眼弯弯,牵住浮宵的手,半点不拖泥带水的往回走。
浮宵下车时便负琴,不再抱琴,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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