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玉见了便起身朝着那两人道:“你们再不走,便过来给我家小姐见个礼。”
“你……”其中穿着更明艳些仿佛是被这话给气到了,抬手指着拂玉就要上前,不过当即就让站在她的身旁的另个少女给拦了下去。那少女大约是安抚了她几句,不一会两人径直要走。
拂玉见势,便要将人拦下来,却被辜七出声音阻止,“算了。”她这会是在魏府,又不是这府中人人都认识她见过她的,那两人不明原理的就被人叫着来见礼,多半也是要迟疑的。这都是些小事,辜七并不在意。
不多时,先前离开的何氏就带了几个丫鬟婆子回来。她倒是准备细致的,这回不仅是带了坐垫来,连着吃食都装在食盒中叫人拿了过来。这会一一摆放在石桌上,真跟特地在这吃酒喝茶的一样了,不过酒和茶这样的都是没有的。
歇了会,辜七便因着乏力而有些困了,她也是个认床的主,也不能真在何氏这住下,今儿这一回也算是出来走动过了。这就起了要回去的心思。
回去时辜七还真是做了轿子的,不免叫自己都觉得……这般实在是惫懒。因着这事,就叫何氏不必跟着了。总不能她坐在轿子里头,叫人家堂堂魏决的夫人跟在旁,有些不像话,显得她骄横。
何氏最终只好作罢,将人送到了魏府宅子的那道新开的圆门处就没再继续。
轿子往前行了又几道门,这就传入了一道隐约的哭声。辜七撩起窗帘子朝外看了一眼,问拂玉道:“什么声?去瞧瞧——”她说了一半,便止住了声音,因为已经在前头林子里看见了两道身形。瞧着身形……就应该是自己先前碰见的那两人。
辜七摆了摆手,让人继续往前,不打算理会的。
“我也是大家大户的出身,为什么如今要沦落到受一个妾侍的气!”这声音结束的时候便紧接跟上了一道哭声。
“……哎,你也别哭了……咱们谁都不想成这样的。”另一道声音传来,“若不是那日魏大人的收留,咱们可真没别的去处。”
辜七一默,心中暗道这还真是魏决的fēng_liú债,正当要挪转了心思再不理会这些话的时候,便有那人尖声道:“谁要他的收留!我叔父本是让我嫁给韶王殿下的!”
旁的那些辜七还真是不在意,可这“韶王殿下”四个却是叫她猛的上了心,不知不觉凝了神去听外面的动静。只听见另外一道声音继续对她安抚:“可那韶王府也不是好进的,我听人说……韶王妃也不是好说话的。要不然韶王府里不会除她一个外,再没有旁的女人了。”
“你知道什么,这才是好的。”之前那个愤愤不平的少女又开了口。“你以为韶王还会容那个女的多长时间,现在满天下传的都是她的破烂事!只等王爷休了她,到时候韶王身边便是什么人都没有了。我去了,自然也都是什么都好。”
辜七拉开帘子,低声道:“喊那两人过来。”她神态宁静平缓,好声好气,一幅并未这些话打扰到心情的模样。
拂玉此时就在她轿子旁跟着,那两人的话她自然也是听得一轻二楚,早就叫挽玉过去喝止了。这会得了辜七的吩咐,面上虽然不愿意,却还是对着挽玉喊道:“让她们过来。”
却说林子里说话的两人皆是一惊,等回过头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到她们跟前了,也当即就认出了这就是先前她们见过的。
辜七这边是不知道那儿挽玉对她们究竟说了什么的,不多时,就见着人跟着她回来了。才刚到轿子前头,两人就当即跪了下来,一幅害怕极了的慌张神色。
辜七此刻也不从轿子里出去,只让人撩起了前头垂着的帘子,朝着她二人看去。“方才你们说什么?”
那两人都是簌簌摇头,“没……没什么!”
“我明明听见你们当中有人说……要等韶王秀休了我,入府取代我。”辜七垂眸看着她们问,此时真是半点恼意都没有的,只是目光平静的看着这二人。等了片刻也没等来什么回答,她的耐心也就是一分分的被磋磨光了,说话的声音也更是冷了两分:“外头有什么传闻?”
“小姐……”拂玉低喊了辜七一声,心下有些担心。
辜七轻轻叹了一口气,“怎么刚才能说,我问起来,你们却是不肯说了?”这幽幽的语气中稍带了两分惋惜,就好像是她们错过什么一样。“既然如此,那就去我那呆一阵如何?你们两个不也正好想去韶王府的么?”
这两人听见了什么洪水猛兽要将她们吃了一样,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当中一人更是哭了起来。而衣裳更明艳些的那个,也毫无了先前的气势,恐惧着道:“外、外头传王妃、王妃和沈都督关系匪然……”
她一面说着,一面又害怕的偷偷去打量坐在轿子里的那人。先前见到她时,丁茯苓真是被她的容貌给镇住了,她是再没见过容貌能胜过此人的。当时见她在魏决的府上,也就理所当然的将她认成了是魏决的某一房妾室。谁知道她竟然……竟然就是那个传闻中大名鼎鼎的韶王妃!
丁茯苓现在被的轿子当中的那人威逼着,很有一种濒临窒息的感觉,她略微抬起了眼眸,发现韶王妃垂眸正看着自己的……似乎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传闻说王妃……王妃为了沈都督离京私奔……”
辜七只觉得有一股冷气从脚底慢慢升了起来,最后恍若化成了一只铁手,死死的掐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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